翌日,一辆马车缓缓从客栈驶出,往西面行去。
马车里的人穿着一袭月牙白绣着金线的袍子,腰间系着白玉佩,一双眸子漆黑深邃,犹如浩瀚星空中的星辰。
他身形修长,面容俊美,眉宇间尽显少年的阳光英气。
“蔚羽,还有多久到?”
濯逸白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声音清润好听。
撩开车帘的一刹,颇为养眼的面容引得街上的姑娘频频侧目。
他面露无奈之色,将帘子又放了下来。
马车缓缓往西边行去。
“启禀公子,再过三余里,便可抵达。”驾车的蔚羽开口道。
濯逸白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转头继续闭目假寐。
“吁......”
一声长啸传遍整个城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濯逸白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扫向外面,眸底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蔚羽跳下车,恭敬地弯腰道:“公子,前面是南下的人马之一。”
濯逸白掀开车帘,只见不远处的街道上,正有一队人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那些人都穿着黑色劲装,骑在骏马之上,看起来威风凛凛。
这条路显然是不能通行了,要么耐心等待,要么弃车步行。
“公子,咱们要不要绕行?”驾车的男子问道。
濯逸白摇了摇头,沉吟片刻,道:“不用了。”
他心里有些着急,没有等待的闲情逸致,吩咐道:“把东西收好带上,我们赶路。”
“是,公子。”蔚羽恭敬地应了一声,立刻钻进马车,收拾包袱。
“公子,这都是今天可能用到的。”蔚羽笑道,“当然,这一个是最重要的。”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长盒,递到濯逸白面前。
濯逸白瞥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打开检查了一番。
只见里面躺着一叠画卷,正是昨日周儒带来的那些。
奇怪,最上面那幅竟然不是叶姑娘的。
濯逸白将那叠画卷全部展开,目光落在一幅幅画上,直到看完了所有,也没有找到那张画。
他脸色骤然一变,瞳孔紧缩。
“公子?”
蔚羽见状,惊讶地喊了一声。
公子的脸色好难看,难道是那幅画出了什么问题?
濯逸白没有理会他,而是将那些画卷全部摊开,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可结果仍旧一样。
“难道是被人掉包了?”
濯逸白眉头紧皱。
他昨夜晚膳前还看过那些画,叶姑娘的画像赫然在其中。
入夜之后敢随意进入他屋子的人,濯王府恐怕没有几个。
濯逸白将那些画卷放进信封里,对着驾车的男子吩咐道:“我们回去。”
“是,公子。”驾车的男子应了一声,驱动马匹调转了方向,朝着原路返回。
马车刚离开不久,薛怀澹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一众侍卫赶回叶府。
他在门口翻身下马,径直朝着正厅走去,神态嚣张。
在那等候多时的薛老夫人一脸笑容迎了出来。
薛老夫人身穿一件宝蓝色的丝绸衣裳,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的东珠项链,看起来富贵逼人。
“母亲,办妥了!”薛怀澹冲着老夫人笑着拱了拱手,道。
薛老夫人眉梢微扬,露出一副极为欣慰的模样。
如此,他们总算可以动手了。
她打发一旁的丫鬟道:“请将昭言和扶归请来!”
“是。”那丫鬟应了一声,飞快地走出去了。
此时薛芷烟正走进叶府一处偏院,身边带着一个手捧托盘的伶俐丫鬟。
略显简陋的窄小院子里,一个少年坐在石桌前,手执一根毛笔,一边认真看着什么,一边提笔沾墨,写的一手娟秀的行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