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御把明无忧的话记在了心里。
回去行馆之后,便寻来白嬷嬷,请她帮自己准备几样别的颜色的衣裳。
“老奴知道了。”白嬷嬷微笑着应了,低声问:“殿下不是一向只穿玄黑,怎的忽然想要别的颜色的衣裳了?”
慕容御沉默了下,说道:“她说黑色太沉。”
白嬷嬷笑意加深,心说:原来如此!
这世上,怕是除了去世的先帝,也只有明无忧的话,能让慕容御这么在意了吧。
白嬷嬷说:“那老奴就准备一些浅淡的,看着清爽一些的颜色来。”
……
慕容御每日早早都会处理完正事,安排完要务,然后便去百善堂寻明无忧。
接连几日下来,已经是百善堂的常客了。
今日还和治眼的云子恒碰上了。
因为明无忧此时还有个病人要诊治,去了外面。
云子恒和慕容御在窗边相对而坐,抿着香茶。
“你的眼睛感觉怎么样?”慕容御淡淡地问了一声,视线却顺着半开的门缝,追逐着外面明无忧的身影。
“老样子。”
云子恒慢吞吞地摇着扇子,也朝着门缝外面的女子看了一眼,眼底是暖融融的笑意:“殿下,你对明姑娘几乎是如影随行啊……可计划了以后?”
“什么以后?”
“你是肩负社稷的摄政王,迟早是要回京的。”云子恒慢吞吞地说:“而明无忧是江州船商,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慕容御转过脸来,淡淡道:“她是江州船商?”
关于明无忧身世的事情,云子恒在查,慕容御也在查,并且不曾对云子恒避讳过。
换言之,云子恒知道明无忧是自己的亲妹妹。
慕容御也清楚她是战王府的血脉。
云子恒这话说的有点掩耳盗铃。
“她以后也只会和本王在一起。”慕容御不等云子恒说什么,一字字地说道:“不管她是江州船商,还是别人!”
“你问过她自己吗?”
云子恒挑了挑眉,这妹妹还没认下带回家,好像就被人给抢了?
虽说慕容御是天下间最尊贵、最厉害、最配得上自己妹妹的人,但云子恒的心里就是有点不舒坦,便又问:“问过她的家人可愿意吗?”
“我自会争取她家人同意。”慕容御淡淡说道:“这事不劳你费心。”
云子恒忍不住用扇柄敲了敲桌子,“我就是她的家人,也没见你来征求我的意见。”
“你现在还不是。”慕容御挑眉说了一声,从袖中拿出山水纸扇,“唰”一声展开,平平说道:“她亲手做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扫了云子恒那扇子一眼。
明明是很淡的一眼,可偏云子恒从中就是看到了炫耀和得意,像是在说:看,我的是她亲手做的,而你的不是。
云子恒顿时哭笑不得。
那个手腕铁血的摄政王,此时竟然如此幼稚。
云子恒难得有些不服输,淡笑一声道:“不过一柄扇子,等我前去明家将当年事情说清楚,与她兄妹相认,你以为我会缺扇子吗?”
“她不会给你做。”慕容御冷冷说:“况且,当年之事,明家老爷子能不能接受还另说,你不要把话说的太满。”
“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候,明无忧看完了病人从外面进来。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