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医在皇帝跟前不敢撒谎,把过脉以后,战战兢兢说了实话:“回禀皇上,欣贵人她其实没、没怀孕,小产也是假的。”
砰!
皇帝掀翻茶几,怒目看向欣贵人:“你这个贱人,竟敢欺君,以小产博取朕的怜爱,你把朕当什么?”
欣贵人吓的跌坐在地,泪如泉涌:“皇上,皇上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臣妾吧皇上!都是贤妃娘娘指使我这么做的,臣妾也是听从吩咐才这么做的!”
她哭着爬向贤妃:“贤妃娘娘,你救救臣妾!”
贤妃宛如被电流击中,整个人坐立不安的站起身来,一脚踢开欣贵人道:“胡言乱语,本宫什么时候让你欺君了,你自己犯的错,休要牵扯本宫,来人!”
她让宫女堵住欣贵人的嘴,看都不看她绝望幽怨的目光一眼,果断道:“欣贵人犯下欺君之罪,乃是罪人,不配再留在宫中伺候皇上,赐白绫一条,拖出去吧!”
皇帝的脸色阴晴不定,贤妃不愧是伺候皇帝多年的老人,哭着跪了下来,声音好不哀怜:“皇上,臣妾有四皇子傍身,又有皇上的宠爱,和七王妃更是无仇无怨,怎会像欣贵人说的那样诬陷王妃?只怪臣妾识人不清,轻信欣贵人的话,才误会了王妃!”
皇帝蹙了蹙眉,想到四皇子容行哲,他亲手扶起贤妃:“罢了,这件事以欣贵人之死告终,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朕不怪你,但七王妃属实委屈了,你也要记得多多安抚她。”
贤妃破涕为笑:“多谢皇上隆恩!”
处理完此事,皇帝连欣贵人的尸体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抬脚便要离开。
沈惊蛰怎能放过这个机会,上前一步道:“皇上,欣贵人小产一事已经水落石出,但是惊蛰的师傅师娘至今还被关在天牢里,还望皇上开恩,重审我师傅师娘的案子!”
皇帝皱眉道:“虽说欣贵人未曾怀孕,可是你师傅开错药方却是属实,理应受到惩罚。”
沈惊蛰也不强行争辩,直接从怀中掏出真正的医书,目光似有似无的瞥向贤妃,果然看见贤妃呆愣住。
“那书……不是已经烧了吗?”贤妃倒吸一口凉气。
沈惊蛰轻哂。
真以为她傻到把真的宝典暴露出来?去天牢送书那一幕,只不过是为了让贤妃相信的一场戏罢了!
她双手捧上医书献给皇帝,声音温柔却不失分量:“皇上,这本书是师傅家中的传书,上面有印象足以证明书的主人是谁,奈何被钟启原钟太医偷走,可惜偷学来的本事终究只是皮毛,这才导致欣贵人腹痛不止。此书的存在,足以说明宋家家学渊源,医术过人!”
皇帝接过医书认真的翻了两页,顿时无话可说,语气无奈道:“如此看来,倒是朕狭隘了,罢了,将钟启原废除官职,赶出皇宫,并释放宋家三人,七王妃,如此可好?”
沈惊蛰毕恭毕敬的行礼,神色之中没有一丝傲慢和得意,平静如水:“儿臣多谢皇上开恩!”
瞧见她不卑不亢的模样,皇帝脸上闪过一抹赞许,温和道:“你师傅倒是真教出了一个好徒弟,不如这样,你和你师傅进宫来担任太医院的职务,此后一片忠心为朕看病,如何?”
这对别人而言是莫大恩典,对沈惊蛰和宋家人而言却不是。
以宋忍的医术,便是凭本事入宫也绰绰有余,他多年隐于世间,并非医术不高明,而是不慕名利。
“多谢皇上厚爱,只是儿臣和师傅自由散漫惯了,恐怕难以忍受宫中的规矩,到时只怕惹了皇上生气。皇上正是壮年,太医院人才济济,即便没有我们,皇上也必定龙体安康!”
皇帝摇了摇头,哈哈大笑,眼底划过一道暗色。
有了皇帝旨意,贤妃不能再关押沈惊蛰,只能憋着一口气把她放出宫。
再次呼吸到新鲜自由的空气,沈惊蛰笑的眉眼弯弯,迫不及待想跑回七王府告诉七皇子证明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