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蛰接过被吓的不轻,战战兢兢的兔子,哑然失笑:“没想到王爷还惦记着这个,那我就却之不恭,全都收下了,王爷不后悔?”
“后悔什么?别说几只兔子,便是猎到豺狼虎豹,也一样是给你的,本王只你一个王妃,都紧着你先来。”容行渊淡然说着,搭弓射箭,忽然对准一只皮毛雪白的狐狸。
“那狐狸的皮毛不错,本王猎了它,正好冬天给你做一条狐裘。”
沈惊蛰撸着毛绒绒的兔子,一边想这几只小东西丢进医馆会不会被师傅师兄打了牙祭,一边腹诽。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可不是他的唯一,他的温柔乡多着呢,府邸里面那一个不就是金屋藏娇的?
沈惊蛰心不在焉抬眸,目光落在白狐的身上。
那白狐一动不动的盘踞在树下,仿佛是受了伤,眯着眼睛不肯挪位置,可见他们要射箭,那狐狸却像是有灵性一样,龇牙咧嘴,浑身炸毛,冲他们扑了过来。
容行渊眼眸划过一道寒意:“不自量力。”
他正要射箭,就被沈惊蛰拽住,沈惊蛰低声道:“慢着!”
她从怀里摸出一包跌打损伤的药粉,丢向那狐狸:“这药不光是人,动物也能用,你拿去吧,别再出没在人多的地方了,仔细被人猎去剥皮!”
白狐收起凶狠的嘴脸,用鼻尖碰了碰地上的药粉,似乎是在试探有没有毒,确认过后,它用嘴巴叼起药包,身影一溜烟的就窜没了。
容行渊放下弓箭,含笑道:“想不到王妃这般宅心仁厚,这白狐可是少见的稀罕物,当真舍得那一张上等狐裘?”
沈惊蛰一边摸兔子,一边打马返回,神态自若:“什么狐裘不狐裘的,只要皮还长在它身上,没有任何人能够夺走,况且我也不差这一件衣服,何必去杀它一命?”
她之前猎杀兔子野猪,那是因为狩猎场人多眼杂,为了让动物不避人,主动出没,早就有人给动物下了药物让他们发狂。
就算她不猎,那些动物也会因为血液爆裂而亡,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王爷快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我可不想再遇见上回那棕熊。”沈惊蛰头也不回的离去,她怀中的兔子抖了抖毛,在她怀里待的分外安心,仿佛认主一般。
容行渊低低一笑,跟上她的步伐:“王妃这般怜爱生灵,本王也不忍心对它们痛下杀手,也罢,今日到此为止,本王陪王妃喂兔子去。”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狩猎场,接下来几天,沈惊蛰又被容行渊带着出没各种山水清秀的场所。
若是没人也罢,偏偏那些地方风景秀美,还到处是人,沈惊蛰好几次想逃,都被容行渊伸手抓了回来,被迫靠在他怀中,扮做恩爱夫妻,游山玩水,羡煞旁人。
不过三日,七皇子游山玩水,无心朝政的名声,已经众人皆知。
几天的游玩下来,沈惊蛰已经累的双脚酸痛,疲惫不堪,一沾到枕头,便呼呼大睡,把所有的事都抛在脑后。
半梦半醒,她听见有人轻笑,为她盖上了厚实的被子,温暖袭来,沈惊蛰来不及去看那人是谁,便重新陷入香甜美梦之中。
三更天,四周寂静无声,唯有烛光摇曳闪烁。
沈惊蛰睡得饱饱的睁开眼,只觉腹中饥饿,她为了配合容行渊,几乎一天都没吃饭,这会儿睡也睡够了,就爬起来找几块点心垫垫饥。
起来时才发觉,一向睡着人的身旁,居然空无一人,沈惊蛰摸了上去,一手冰冷。
足以说明,容行渊已经离开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