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过灵芝,大步就要冲进帐篷。
沈梧和沈惊蛰脸色一变,就连藏在暗处的思雨,都拔剑出鞘,预备纠缠一番。
就在七皇子的手碰上帐篷门帘时,一只手更快的把门帘掀开,露出一张银色闪烁寒光的面具:“弟弟只不过是花费了些时间穿衣,四哥急什么,我这不就出来见你了?”
容行哲显然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帐篷中,眼底掠过一抹错愕和怀疑,他仔细打量容行哲的面具,直到看见上面不可复刻的私有印记时,终于险些崩溃的笑出声来。
“七弟,还真是你!”
七皇子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四哥说笑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空气像是一团力量点燃的火焰,压抑的令人窒息。
容行哲没讨到什么好处,也不想在此处浪费时间,脸色阴沉的冷笑了声:“好,既然七弟无恙,也没有刺客,那就再好不过了,四哥公务繁忙,就不多陪你了,七弟,你好自为之!”
“多谢四哥关心,弟弟感激不尽。”容行渊像听不出容行哲话里话外的针对,坦然应道。
等容行哲气冲冲离开后,沈梧骤然松了口气,他的身份不便多言,抱拳行礼后,便对沈惊蛰道:“既然无事,那我就先走了,大哥就在营中值守,若是有事,派人来找我便是。”
“多谢大哥。”
送走沈梧,沈惊蛰搀扶容行渊回帐篷,刚走去帐篷那一刻,容行渊便像是被人抽去骨头般,踉跄倒在床榻上。
一口乌黑的血,从他口中喷出,瞬间染红沈惊蛰的衣裳。
“容行渊!”沈惊蛰惊呼一声,“我去叫太医!”
“不必。”
容行渊缓缓擦去嘴角血迹,俊美的有些冰冷的面庞,此刻看来十分苍白:“叫太医是没用的,其实我这伤,并非是单纯因为棕熊导致,而是因为多年隐藏的毒发,如今已经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可是我用了朱灵草……”
容行渊轻笑一声,伸手轻抚她的脸庞,沈惊蛰从他没什么温度的眼眸里,看出一丝不舍:“其实朱灵草解不了我的毒,只能够帮我延长寿命罢了,多亏了你,我才能多活几日,否则我早该在几天前,就进鬼门关了。”
沈惊蛰一言不发的紧握他的手,她一向稳重,可是现在,连容行渊都能够感觉到,她在颤抖。
容行渊不由一笑,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放在心口捂了捂,哑声道:“怕我死了,你要当寡妇?放心,一时半会还死不掉,当寡妇,更是想都别想。”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笑?”沈惊蛰气的笑了,轻轻一拳打在他身上,一室凝重,顿时化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