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从外面走来的沈秋分看了个正着。
沈秋分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犹豫的叫了声:“八妹。”
一声八妹,唤醒沈惊蛰不愉快的记忆。
沈惊蛰抬眸,见来人是沈秋分,眼底笑意淡了几分:“三哥?你怎么来了?”
沈秋分听出她语气中的淡漠,自嘲的扯扯嘴角:“是娘让我来找你。”
沈夫人?
对这个没有半分感情的生母,沈惊蛰只是皱眉。
“她说,既然你已经嫁人了,家里的东西也该收拾收拾一并带走,等家里兄弟几个成婚生了孩子,少不得要腾屋子给孩子们住。”
沈秋分语毕,怕沈惊蛰听了心中不舒服,忙解释道:“这是娘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你别误会。”
沈惊蛰当然知道这是沈夫人的意思,也只有她,心眼小到无时无刻不来找她的麻烦。
别说这些兄弟们尚未成亲,就算等孩子长大也有十来年时间。
沈家怎会小到连一个出嫁小姐的屋子都不留?
只怕,她这又是故意设局,等着自己跳呢。
思及此,沈惊蛰也不想为难沈秋分,淡声道:“我知道了,等我闲下来,自会回去。
她轻瞥沈秋分之前受伤的部位,见尚未痊愈,抿了抿唇。
“喏,拿着。”
她丢给沈秋分几包药材。
沈秋分接过一愣,看清这药材是用来治疗他旧疾的,心底微热。
“多谢惊蛰。”
“谢什么谢,义诊而已,你和他们并无不同。”沈惊蛰指了指医馆门外的百姓们,目光平直,不曾落在沈秋分身上一丝。
沈秋分轻咳了声,看破不说破的放下一包油纸包的点心。
“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他家的核桃酥,正好来的时候路过,就买了一包,拿去吃吧。”
说罢,他也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感慨的瞧了一眼医馆,才转身而离。
沈惊蛰望着他微跛的背影,若有所思。
七王府。
暗卫得到消息,匆忙来到书房,对正在翻阅公文的男人道:“主子,苏家的事查到了。平南王的确曾经勾结宫里,陷害过华妃娘娘,才让娘娘触怒龙颜,入了冷宫。”
纪纺当初圣眷正浓,却无缘无故的失了宠,连带容行渊也被不闻不问,才变成了如今的性子。
虽然纪纺不在乎,如今在宫外的府邸也过的逍遥自在,但这一直是容行渊心头的一个刺。
到底是谁,让他娘失去宠爱和尊严,沦为了冷宫的阶下囚?
纪纺就是容行渊的逆鳞,他眸子沉了沉,指尖生生将笔杆折成两断,声冷如冰:“继续追查,任何伤害我娘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忙碌了一天,沈惊蛰终于给病人看诊完毕,收拾东西打算回家。
半路上忽然想起,今日沈秋分说的话,想到她在沈家还留了不少东西,当机立断去了沈家。
沈家的小厮看见她,赶忙跑到院子里去递信。
沈惊蛰没搭理,专心致志的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