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容行渊并未和她计较,抬手抓起面具重新戴了回去,对所有人又惊又怕的眼神习以为常。
“无妨,本王不在乎。”
他这么说,让沈惊蛰的心里更愧疚了。
如果不是她一时冲动,也不会揭露容行渊的伤疤。
“你打我骂我都好,我都认了,这件事是我的错,我真的不该。”
面对女人真挚的忏悔,容行渊仿佛未有耳闻。
他只是专注的摩挲着脸上面具,目光深沉,没有人能看出他心中所想。
沈惊蛰都等的沮丧了,也没有听见他的回答,一时间失落极了。
容行渊,只怕是恨透她了吧?
哪里有人能够容忍自己的伤疤,被接二连三的暴露在人前,还是被最相信的人所伤害。
瞥见女人失望的神情,容行渊只觉好笑,他屈指轻扣女人的额角,嗓音淡然:“本王都说没事了,你不用自责。”
“真的?”沈惊蛰怀疑。
容行渊笑着颔首:“本王没必要骗你。”
看他一脸认真,沈惊蛰才松了口气。
她差点以为,这次真的要和容行渊闹掰了,但这个传闻中阴晴不定的王爷,其实还是很好顺毛的嘛。
过了几日,沈惊蛰再次去给沈宝珠看手。
一进屋,沈宝珠就瑟缩两下,像是想到被她扎针时的痛苦,整个人绝望不已,浑身犹如浸泡在冰水中瑟瑟发抖。
“姐姐,你来了?”
“这么怕我干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不成?”沈惊蛰看见她这副模样就觉得好笑。
她缓缓落座,从包袱中抽出一排银针。
银针迎光折射出一缕寒芒,吓的沈宝珠面露惊恐,害怕的求饶起来:“姐姐,我知道错了,过去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你饶了我吧,只要你能够无病无痛的治好我的手,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你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沈惊蛰轻啧了声。
不知道的,还以为之前干坏事的人都是她,沈宝珠才是受尽欺凌的小白花呢。
她没有理会沈宝珠的求饶,淡定的用灯芯烛火烤着银针:“治病哪里有不痛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妹妹就忍忍吧。”
说罢,她再也不搭理沈宝珠,径直把银针扎入她的手腕。
顿时,凄厉的惨叫声从屋子里穿出,听的门外的沈夫人一个寒战,差点摔个狗吃屎。
料理完沈宝珠的事,沈惊蛰回医馆继续义诊,没想到到了那里,却看见季相寓沉着冷静的坐着,正在给病人看诊,说出的话也完全正确,头头是道。
宋成还不敢把疑难杂症交给他来治,但普通的小病小痛,对季相寓而言已经不在话下。
沈惊蛰不急着进去,在门外看着自家徒儿一板一眼看诊的模样,心底欣慰极了:“还真是没有辜负我的教养,学的很快嘛。”
她满意一笑,正要走进医馆,胳膊被一个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