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左右两部包抄,自两翼攻敌,弓手随我攒……”
“嗷嗷嗷——”
秦墨停下脚步,迅速部署战术,但不等他把话说完,百多越人青壮已经怪叫着,自他身旁急奔掠过。
一个个宛如放羊!
不但没有分成两部, 自两翼包抄攻击。
更没有丝毫阵型可言,乱糟糟的蜂拥而上。
包括手里有猎弓的青壮,竟也冲上去想要肉搏。
他们搞出这般阵仗,苦苦支撑的铁山族众,自然也发现了,更看见了阳光下亮瞎人狗眼的银甲秦墨。
铁山族众绝望低落的士气,顿时为之一震, 摇摇欲坠的防御圈, 也瞬间归于稳固:“天神和宝珠族来啦, 哈哈哈~!”
痴肥的番禺王使者大怒,指向乱糟糟冲来的百多青壮,狰狞吼道:“射杀他们!”
咻咻咻——
噗噗噗——
十多名番禺弓弩兵立即调转箭锋,将冲在最前的几名越人青壮射翻。
于是,嗷嗷怪叫冲锋的百多越人,又嗷嗷怪叫着转身逃回,一溜烟逃到番禺弓弩兵的射程之外,躲在有甲胄的秦墨身后找安全感。
速度那是相当的快!
痴肥的番禺王使者,转怒为喜大笑道:“宝珠族胆敢援助铁山族,一并屠灭之!”
铁山族众刚升起的士气,瞬间又崩塌了,险些被番禺甲士突入防御圈。
秦墨也特么傻了,心中暗骂一声废物点心,手上则抽箭搭弓,吊射那些番禺弓弩兵,迅速连发三箭。
嘣嘣嘣——
弓弦嘣响声中, 三支羽箭在半空中划出抛物线, 射中三名番禺弓弩兵胸膛。
不过,吊射的羽箭,虽勉强穿透皮甲,却明显不足以致命,那三名中箭的番禺弓弩兵,只是哀嚎踉跄,并未倒地死亡。
秦墨看的眉头微皱,他自己的三石强弓,遗失在了微山湖沼泽中,如今所用之弓,乃是横阳君韩成的弓。
弓力大抵只稍强于越人弓弩,非吊射不能及。
而吊射出的箭支,对有甲目标的杀伤力更是锐减!
他这边不满三支羽箭的杀伤力,但躲在他身后找安全的百多鹿族青壮,却是看的精神振奋,齐齐举起武器高呼:“天神庇佑!”
然后,再次嗷嗷怪叫着冲锋。
那些士气崩溃的铁山族众,亦是大喜过望,奋力厮杀着高呼天神庇佑。
“射死他!”
“射死他重重有赏!”
番禺王使者看着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三名随扈, 吓得脸上肥肉一阵哆嗦,指着秦墨狂吼。
剩余的九名番禺弓弩手, 立即张弓开弩,向秦墨吊射。
但射出的羽箭,离秦墨尚有两三丈,便失去力道,斜插在地上,根本够不着秦墨。
倒是秦墨,这会功夫,已经又连发两箭,再次将两名番禺弓弩手射翻。
而且,他是一边快步向前走,一边张弓搭箭吊射,主动拉近距离。
余下七名番禺弓弩手,大抵是被激发了凶性,见他主动拉近距离,竟也不退不避,咬牙张弓开弩,又向秦墨射出一轮羽箭。
叮叮叮——
羽箭终于能够着秦墨了,但箭头射在亮银甲上,发出一声金铁交击脆响,便被直接弹落。
秦墨停止前进扎下马步,丝毫不受射在身上的箭支影响,深吸一口气将弓弦吱呀呀拉满,斜指向天微微调整方向。
嘣——
咻——
弓弦嘣响,羽箭呼啸而出。
那痴肥的番禺王使者正自怒吼,催促剩余的弓弩手前进,去精准攒射秦墨面门,却猛然看到天空中一个白点,斜斜向自己面门落来。
什么东东?
鸟屎?
番禺王使者疑惑间,却是根本来不及闪避,白点已经落在脸上,一声利刃入肉声同时响起。
噗——
番禺王使者双眼圆睁,终于看清白点的真身,那是一支长长的羽箭……
“天神!天威!神射!”
冲锋途中的百多鹿族青壮,瞧见那痴肥的番禺王使者,被一箭射穿头颅,惨死在竹轿上,顿时亢奋大吼,冲锋速度陡然再快三分。
抬着竹轿的八名强壮奴隶,见主人被射死,胆小者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竹轿也砰然侧翻。
番禺王使者痴肥的尸体,随之滚落在尘埃中。
剩余的番禺弓弩手,以及那些围杀铁山族众的番禺甲士,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由也陷入慌乱。
鹿族青壮在此时冲至,手中简陋的武器,照着那些慌乱的番禺甲士招呼,专挑甲胄防护不到的地方下手,转瞬杀伤数人。
番禺甲士无心再战,主动撤开对铁山族众的包围,退向番禺王使者尸体旁汇合。
铁山族众和鹿族青壮得理不饶人,竟嗷嗷叫着还想追击。
秦墨再次射翻一名番禺弓弩手,见他们开始组成战阵,便向追击的越人喝道:“瓜怂,莫要送死,撤回宝珠寨!”
两部越人此刻是敬畏秦墨到了骨子里,听到他呼喝立即停下追击,折返回来抗上死伤者,以及铁山族的物资供奉。
然后,戒备着那些组成战阵的番禺甲士,往秦墨身边退却汇合。
噗噗噗——
两部越人刚与秦墨汇合,那些番禺甲士却突然砍了八名奴隶的脑袋,怒吼怪叫着向秦墨等人平推而来:“杀光他们,为大巫复仇~!!!”
咻——
哆——
秦墨拉弓射出一箭,被滕盾遮挡,并未取得战果。
“放下死尸和供奉物资,速速原路返回,我来断后!”秦墨迅速向两部族众喝令道。
两部族众不敢怠慢,赶忙丢弃物资和断气的族人,顺着来时山路往宝珠寨逃。
秦墨尾随在两部越人后面,一起往回跑。
面对甲盾弓弩长兵齐备的百人军阵,他当然也没有头铁到敢去硬刚。
此情此景,放风筝是唯一的选择!
上百番禺甲士一心复仇,自然不肯放他们离开,当即迈开步子展开追击。
但跑的快了,阵型便不免散乱!
咻——
噗——
秦墨突然止步回身,一箭射中一名追击甚急的番禺甲士面门。
其余番禺甲士虽吃了一惊,却仍是不管不顾的追击,或举盾遮住面门,或抬起手臂用臂甲遮挡面门。
秦墨放完冷箭,已经在继续跑了。
两支队伍在山路上你追我逃,中间的缓冲区便是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