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之下，竟在嘴角咧出一丝血迹。
林羽这才注意到，他似乎也受了些内伤。
“与林兄一战，真是畅快非常。”
杨慎抬起右手，用宽大的袖口将嘴角血迹擦拭，笑道：
“昔日冲榜之时，我也不过祭出光正剑五重而已。”
林羽轻轻颔首：“五重光正剑，确实威力不俗。”
对面的杨慎却是摇了摇头：“结果五重一剑都已砍出，林兄才拔出剑来。”
“可惜我呀，已经没什么战斗力了，”杨慎摇头叹气，颇有些可惜，“我说过，‘闪’字诀乃是我领悟的最强正法，效果的确强横，可消耗也是真的极大。要不是用了一张早早存好的‘闪’字正法，我定然不可能连续用出两次。”
“饶是如此，引动第二个‘闪’字，也花掉我许多浩然正气，”杨慎沉吸一口气，“再加上五重光正剑的负荷，我现在已经油尽灯枯。”
林羽轻轻开口，点了点头：“我也没剩几多灵力。”
话虽如此，还是将手中本命剑越攥越紧。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杨慎虽然句句都在示弱，可始终有一股压力萦绕在他的心头。
“本来到了这种程度，我其实已经输了。”
话音再度响起，只见杨慎笑着摸了摸光正剑，在手中把玩片刻，继而说道：“但今日是在白鹤书院门前，诸位老师就在院内，我背靠如此多的师兄弟。这一战，不仅仅是我自己，更是为了儒生的荣耀。”
林羽凝眉而视，未有言语。
强行撑着头疼之感，让精神紧绷。
养了半月的剑气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准备迸发而出。
“今日便请林兄，见见光正剑的第六重。”
宝剑轻轻用指一拭，杨慎猛然逼出一滴赤红的鲜血，落到指尖上。
欲要按道那凹槽之内。
只是靠近，就已让周遭凶光四起。
狂风乍涌。
隐隐之间，林羽已经能看到那金光纯粹的浩然正气染满了血红。
这一剑，恐怕远远不是五重的范畴。
他忍不住狂咽唾沫，心中泛起无限疑惑。
这一剑，真的能拼得过吗？
此时的杨慎，哪还有半点风度翩翩的儒雅读书人形象。
血气沾染全身，简直就是一尊凶神。
林羽哈出一口血沫，认输两个字已经卡在了喉尖。
为了人榜之争，犯不上赌命的程度。
片刻犹豫之际，正当他要开口，却听一声威严的怒喝，从院中传来。
“胡闹！”
这个声音他上午才听到过。
二品传道境大儒，白鹤书院院长江夏。
一张黄纸瞬间从院内飞出，化为粉末，散到杨慎的身上。
杨慎的动作当即停止，整个人都陷入了停顿之中。
无力驱使之下，光正剑也滑出手中，落到了地上。
发出一声清鸣。
那滴造成异象的鲜血，也悠悠回到了杨慎的体内。
血凶之气随之消失。
林羽终于松上一口气。
这六重光正剑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会有如此骇人的威能。
院中江夏的声音轻轻一叹，既洪亮又旷远：
“好一个道武双修，这门道术，有些厉害。”
林羽也不知道江夏到底身在何处，只好朝着院门的方向拱手躬身：“院长过奖了，晚辈不敢当。”
“杨慎体内浩然正气已经空空如也，光正剑六七重乃是搏命之法，用在争榜，实在浪费。况且你还有闻名江湖的一招普通攻击没出。这场比试……”
江夏的声音高高响起，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畔。
“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