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水反问,你问我要什么说法。
余金华道,我问你,这次成立业主委员会,我责无旁贷义不容辞,怎么半路杀出山东老王那个程妖精?你说,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老王?就财力和对社会所做的贡献,我可强多了。还有,咱们这个小区位于大蓉城地区吧?
周山水说是啊,咱们这里以前是郊区,现在早跟市中心连成一片了。
余金华又问,蓉城是西南省的省会吧,小区业主绝大多数是西南人氏吧?
周山水说是。
余金华一拍巴掌,道,那就是了。我是本省人,老王是外省人。你说,他一个山东人能代表西南省业主的利益吗?本地人还能本外省人给压一头,我凭什么不能进业委会?
周山水说,现在都还没有正式选举,说这些是不是早了点?还有,业委成员是所有业主投票民主选举,你得自己去拉票,找我做什么。
老余喝道,这次成立业委会是你在主持的,你相当于是领导,我不找你找谁。
周山水心中叫苦,成立业委会的事情是社区的要求。街道和社区要求辖区内所有小区都必须成立业主委员会,做为一个政治任务来抓。
这事通知到人和新城,物业总经理老徐见天出门,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加上又偷懒,便对周山水说:“山水,这事你来负责吧!”
一来,周山水是大专同学,老徐自然非常信任;二则,周山水为和气,工作能力在一众女管家中矮子当中选人才,好歹也能拿得出手,至少不会弄出乱子。
周山水:“我算什么领导,说穿了就是一个打工的,因为工作的时间长,和大家都认识,这才来承头,怎么栽我脑壳上来了?”
余金华就是不依,嚷嚷,反正召集人开会的是你,在会上讲话的也是你,我不找你找谁,咱就要让你拿个说法。
周山水忍无可忍,说,老余你看哈。人家山东老王虽然是外地人,可他儿女都在蓉城安家,他全家都搬过来了,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你再看看你,你呢,你一个人住在三百平米的大别墅里,跟个光棍一样,未免给人不靠谱的感觉。
老余怒问,怎么就不靠谱了,难道我一个人住大别墅还错了。
周山水道,一个人住大别墅是没错,可是老余,不是我说你。前一段时间,你时不时带妇女回家算怎么回事,门岗登记的时候,你还跟人闹,要动手打人,这可是道德上的问题。业委会成员不但要有服务大家的热心场,对于个人品德也有一定要求。所谓,德行皆备。
余金华被周山水揭破这一点,顿时面红耳赤,说,我搬了新家,不就是找朋友过来玩,犯法了吗?什么妇女,都是姐妹儿。大家打打麻将犯法吗?少诬陷人!
周山水见他尴尬,缓和下语气:“你一个人住确实不给人信任感啊,怕就怕大家选了你,真到需要你服务的时候,你老人家又不见踪影,那不是误事吗?”
余金华急了,说:“婆孩子现在老家真的有事过不来。咱家的矿山现在被征地征用了,现在正在扫尾,需要老乡打交代。比如给工人发遣散费,复耕什么的。我婆娘是财务,这些活儿以前都是她盯着。我嫌烦,就当了甩手掌柜。这样,我把她们都接过来,那总该选我了吧?”
周山水:“把老婆孩子接过来再说。”
在他看来,余金华矿山复耕和恢复植被,还有遣散工人什么的,没有一年也要两年,家属短时间都来不了。这事先拖一拖,拖过业委会选举,不管老余最后进没有进业委会,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评分的事暂且不论,业委会得尽快成立,不然自己没办法给老徐交代,老徐也没办法给街道和社区交代。
周山水这一忙,周末都在物业中心加班。至于儿子周飞扬放假回家,他就叮嘱说冰箱里有菜有肉。你妈妈如果在家,让她做。当然,你妈工作也忙,见天出差,大抵是不在的,自己弄。
儿子从小放养,生活自理能力强,周山水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甚至都懒得问他即将到来的半期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