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坤无所谓的道。
小鲤鱼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笑道:“你可以说得言重一点,上书朝廷说我们谋反都行。”
“牙尖嘴利,小母龙,本来还想让你成为我的坐骑,看来你是不珍惜啊,定要自寻死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李玄成手中长枪一摆,气势疯狂上涨,天上星光闪耀,一颗斗大星芒轰隆隆汇入他的枪势之中,整个花园开始震颤,再接着,数百亩庄园,也开始晃动起来。
“呱噪!”
张坤一声轻喝。
本是斜斜倚坐在凉亭靠椅上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
再出现之时已在李玄成的身前,一脚蹬出。
李玄成一枪在手,调动方圆数十丈天地元气,正想出手。
他自问,以自己傲视同侪的破军九式,一枪出手,除非是神武后期高手,否则,就算是名门大派的同级别强手,也很难抵挡得住。
更别提眼前这两位。
听说这张伯龄只是刚刚突破神武境不久,凭借着种种诡计,在菩提院一战之中立下大功。
并且,联手元神期母龙打死蛇盘岭黑水三山主。
除了这两战之外,并没有其他战绩,以前的对手,也不值一提,在巴陵的事情,全是小打小闹。
这种角色,无非就是反掌可以镇压的货色,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典型。
心念刚动。
眼前微花,就看到一只脚掌已经踢到胸前。
速度快得,他竟然连刺出一枪都不可以。
最离谱的是。
对方一脚蹬来,他竟然感觉到呼吸困难,心脏刺痛。
有心不去理会,强撑着出枪,脑海之中却是疯狂发出警示。
骨骼深处的震颤惊季感告诉自己。
若是中了一脚,恐怕当场就会四分五裂,炸成血雾。
这是身经百战获得的危险感知。
李玄成不敢不信。
“怎么可能?”
他再顾不得持枪出击,只来得及双手横枪挡在身前,破军九式化为归元一式,气血神元,星辰光辉,汇拢一块,化为一堵不破刚墙。
‘就算是神武后期的祖父亲自出手,也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打破我这防守。’
李玄成有这信心。
下一刻。
他的信心立刻崩塌。
不但信心崩了。
脸也崩了。
全身骨头筋络血液全都崩了。
被一脚印在胸前,血刃破军枪如同软泥一般的弯成弧形,完全起不到半点遮挡。
双手手臂,就算是一座大山扔过来,也能扛住一时半会。
可是,此时却是如同麻杆一般,喀察一阵脆响,就已崩成碎片,断成泥巴一样,胸部重重重一震……
早就受了一脚。
李玄成的身体就如风筝一般,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被张坤一脚踢中,数十万斤的力量炸裂开来。
原地就像打了一个霹雳……
人影早就不见。
“不知所谓。”
张坤一脚把人踢飞,身形一闪,又回到原地,坐下,端起茶杯。
“这就飞了?”
小鲤鱼大眼睛眨呀眨。
她有想过自家相公实力可能很惊人,但却没想到会惊人到如此地步。
消息中,李玄成可以神武境中期层次的顶级武者。
在同层次之中,都算得顶流,而且,还经历过战场血腥杀伐,不是那种只懂得修行不懂实战的草包。
正因为如此,对方才有胆量,有把握一个人跑到巴陵来,想要镇压一方。
可是。
“不过是一个自高自大的妄人罢了,不要担心,我只是废了他的修为,把他骨骼震散,破了神元而已,并没有伤他性命,毕竟,此人来自长安,门第不弱,总得给一点面子。”
张坤笑道。
“你这还不如把他杀了呢。”
小鲤鱼张口结舌。
一个武者,尤其是一个目无余子的天才武者,在一生最自得最风光的时候,竟然被同龄人一脚踢废,以后一生只能躺在榻上,回忆过往风光。
这是,生不如死啊。
活着,还能有什么意思。
……
“走,回去长安,不要去岳州了。”
朱文、董光等十八骑匆匆跑出巴陵南门,扶起如一条死狗般躺在泥坑里的李玄成的时候,就听到自家大公子带着哭腔的大声哀嚎。
手指触及大公子的身体,却是触手如绵,骨骼成粉。
几乎算是一具无骨蛇般的身体。
看着他口鼻之中溢出的鲜血,朱文两人想问,却是一句也问不出来。
李玄成胸口处那个漆黑如墨般的脚印,让人触目惊心。
这显然是被人一脚踹飞了。
直直飞出数里之遥,飞出城池,掉到城外。
对方到底有多强?
还说要镇压巴陵,收一条母龙来当坐骑。
就这?
吴镇山张大嘴看着,几次想要说几句安慰一下,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一句话也没说,眼睁睁的看着十八骑把李玄成扶上马车,一行人灰熘熘而去。
他回头看了看这城池,身体一抖,打了个冷战,想也不想的上马,加上一鞭,急急离去。
至于巴陵的事,谁再去管,谁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