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戒嗔和尚怒斥一声,浑身上下金光四起,如同一堵围墙般站在了三人身前。
“戒嗔大师且慢!”
藏身在黑暗中的那人声音颇为耳熟,林眠没费多大力气就将她认了出来。
戒嗔回过头看了看他,眼中虽然满是疑惑但还是依言后退了两步。
藏身在暗处的那人见戒嗔似乎没有了动手的打算,便慢慢的从一堆杂物中钻了出来。
“这不是昨日在村口消失的那个寡妇么?”
巫行看了她一眼,便也暗自戒备了起来。
张寡妇轻轻拍去了身上的灰尘,又伸手从身旁的黑暗中揪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福?你怎么也来了?”林眠眉头紧皱,对来福的出现颇为不解。
戒嗔和尚却是看了他一眼:“你叫来福?昨日我追的那两人其中一个是不是你?”
来福迅速扫了一眼屋内众人,神色有些慌乱:“是...是我。”
“你一个书肆的伙计进赵家村作甚?莫非是嫌自己命长了?”
来福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说到:“我是...我是来...”
话未说完,张寡妇便不耐的接过话头:“他是来陪我祭奠我那死去的爹爹的。”
林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你不去你爹的坟前,却来这暗道里作甚?”
张寡妇撩了撩耳边碎发,走到屋内干尸身旁,说到:“因为我爹爹就在这儿。”
“什么?他竟然是......”
张寡妇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干尸的脸庞,忽的退后了两步,猛然跪倒在地。
“爹爹在上,不肖女张寒香泣血叩拜。”
林眠看着她认认真真的三跪九叩,一时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看钟意。
钟意心领神会,赶忙上前将这张寒香搀扶了起来。
“多谢钟捕头。”
张寒香从地上起来,看了看林眠四人,忍不住摇了摇头:“你们怎么和来福一样的傻呢?我都将进村的路口藏到了那骨桥之中,却还是拦不住你们。”
“这个时候进了赵家村,不留下一条命是出不去的。”
林眠忍不住说到:“你怎么和那疯子一般的说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寒香叹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石盘,说到:“还不是因为这阴晷。”
“阴晷?我方才就想问你了,你口中说的这阴晷到底是什么?”巫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问道。
“日晷算的是阳间的时辰,而这阴晷算的则是阴间的时辰。想必你们也发现了它并不是同那日晷一般有着铜铸的晷针。”
巫行点点头:“这其中可是有着什么讲究?”
张寒香幽幽的说到:“讲究?的确是有些讲究。这阴晷无非是以人命为晷针罢了。一昼夜过去,它便会带走一条人命,直到将这阴晷填满为止。”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邪恶之物!”钟意看着眼前黝黑的石盘,忍不住轻轻踹了它一脚。
张寒香笑了笑:“不仅如此,当这阴晷被填满之后,它就会打开阴界之门,到时候,无穷无尽的恶鬼便会从门中蜂拥而出。所以说即使你们从阴晷那侥幸保全了性命,但最终还是会死在这些恶鬼口中。”
“何况从阴晷重新运转的那一刻起,赵家村就只能进不能出了。你说我们这些人除了等死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