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德公点道:“老夫提及的,的确是他,陆太守也知道这个人?”
陆玄回答道:“听说张仲景医术精湛,在荆州很有名,只是他行踪不定,庞公知道张机在哪里吗?”
庞德公捋着胡须,说道:“前几天,张机出现在了襄阳南方的宜城县。不要认为张机是医师,就没有能力。相反,张机的能力很出众。”
“他年轻的时候被举孝廉,曾在南阳郡担任县令,政绩斐然。只是他无心从政,就弃官从医。这个人担任一郡太守,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你如果要求才,张机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陆玄心中欢喜了起来。
招揽了张机,不仅招揽了一个人才,而且张机医术高明,也能救治黄叙。
这是一箭双雕。
不过,要招揽张机这种完全不慕名利,一心只想着治病救人的神医,也有很大的难度。
陆玄心中感激,拱手道:“庞公指点,陆玄感激不尽。”
庞德公说道:“陆太守难得来一趟鹿门山,虽说鹿门山没有上等的飞仙酒,也有一些不错的酒水。老夫设宴,为陆太守接风洗尘。”
陆玄答应了下来。
庞德公让人准备酒水菜肴,有庞德公和司马徽在,再加上徐庶和庞统等人活跃气氛,即便是崔钧离开了,依旧是气氛热络。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陆玄虽然有三分的醉意,可是,他依旧保持着清醒。
陆玄向庞德公和司马徽告别后,带着周泰和吕蒙离开。徐庶和庞统两人,暂时没有跟着陆玄离开,还留在鹿门山,要等刘表生辰结束后,才和陆玄一起去庐江郡。
陆玄离开后,众人都散了。
后院,书房中。
庞德公和司马徽相对而坐。
司马徽喝了茶醒酒,缓缓说道:“庞公,我琢磨了陆玄邀请的事,觉得有些不对劲。”
庞德公专心致志的翻看伏生注释的《尚书》,他知道内容,可是抚摸着伏生传下来的竹简,心中感觉就是不一样。听到司马徽的话,庞德公头也不抬,问道:“德操,有什么不对劲呢?”
司马徽说道:“陆玄说他的父亲陆康,邀请士人去交流学问,这肯定是不假的。不过我琢磨后,觉得陆玄似乎不仅是看上了徐庶和庞统,也在打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主意。”
庞德公道:“咱们两个人,又不会出仕,他有想法也没用。”
司马徽说道:“你想一想,徐庶和庞统出仕,为陆玄效力了。你和我虽然没有出仕,可是也要去庐江郡。等于说,鹿门山主要的人,几乎被陆玄一网打尽了,都去了庐江。”
庞德公哑然失笑,说道:“德操,你这反应够慢的,你现在才明白啊?老夫早就看清楚了。陆玄这小子,狡猾得很。老夫一开始,直接询问他的来意,他就送上了《尚书》这一卷竹简。”
“唉,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老夫收了尚书后,就没刁难他了。”
“他邀请徐庶和庞统的话,都是劝人的话术,直接把人骗去了庐江郡。当然,我也不否认他的话有道理。最终,陆玄达到了招揽人才的目标。”
“另外,如果是陆玄请我们去参加文会,老夫不会去的。他搬出了陆康公的名头,好歹,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陆玄狡猾,善于借势,又能屈能伸,不在意脸面,还有识人的本领,这样的人不简单。”
庞德公说道:“这样的人,结一个善缘,也是不错的。”
司马徽眉头上扬,诧异道:“所以,你是顺水推舟,半推半就答应了。”
庞德公笑道:“算是吧。”
司马徽话锋一转,又道:“我回后院的时候,有人说崔钧离开了。崔钧也要参加刘表的寿宴,再加上一个祢衡,他们和陆玄为仇。这一次的寿宴,恐怕会有风波。”
庞德公眼中掠过一道精光,说道:“老夫反而更期待,越有风波,越能判断出陆玄的能耐。”
司马徽道:“拭目以待了。”
“对,拭目以待。”
庞德公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眼中露出了浓浓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