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子里,晏晚晚正在给邵钰上药,邵钰咧着嘴,瑟缩着,抽着气,嘴里迭声喊着“痛痛痛......”
晏晚晚动作僵了僵,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下手时,非但没有收力,反倒更加重了两分力道。
邵钰“嘶”了一声,回头瞪她,“你这是要谋杀亲兄啊?别没死在那些刺客手里,反栽在你手里了。”
“闭嘴吧!”晏晚晚毫不留情地剜他一眼,“如果义父义母知道你如今出息到几个刺客就能伤着你,说不得夜里入你梦来骂死你。”
邵钰那个委屈啊,哼声道,“若不是当年伤到了筋脉,我如今定是比你厉害,还等得到你这儿奚落我?”
晏晚晚听着眸色微微一黯,回来的路上她忍不住到底问了邵钰关于他功力退步的事儿,邵钰吞吞吐吐了半晌,终于告知了她原因。当年他逃脱朝廷追捕时,伤到了筋脉,又为了躲避追踪,延误了伤势,等到终于找到大夫救治时,已经无可挽回。眼下这身手已是他这些年不认命,拼命练出来的了。之前不告诉晏晚晚,就是怕她听了心里不好受。
晏晚晚听了,立时就替他探了脉,又探了他体内内力,果不其然,是筋脉伤过阻塞的情况......晏晚晚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瞒着自己的竟会是这个。当年,他们能逃出生天,已是天大的幸运,她吃过的苦,遭过的罪未曾与他提过半字,他想必也是如此。可并不是不提,就不曾有过。想想也是,那个时候的他们,说到底都还只是孩子啊!灭顶倾天之祸,他们都还活着,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晏晚晚本来一肚子的气,听他再提起这一茬,立时不说话了,果真放轻了力道,手下轻柔起来。
她这般给自己上药,不自在的反倒成了邵钰,他瞄着她的脸色,咳咳两声道,“你也别这样苦大仇深的。不就是武功吗?我早就习惯了,至少不是真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我便已然知足了。至于往后,不还有你保护我吗?有个武功天下无双,难逢敌手的妹妹随身保护,谁他/娘的不长眼敢来寻我的晦气?”
居然还说起粗话来了?晏晚晚横他一眼,最后缠布带的动作又重了两分,邵钰嘶了一声。
“疼?”晏晚晚朝他挑眉。
邵钰冲她呵呵一笑,“疼。但是吧,你这样我还习惯些,方才那样,说实话......我有些怕。”
“得了便宜还卖乖。”晏晚晚嗤他一记,一边低头收拾起给他清洗伤口用的物件儿,一边强调道,“虽然只是皮外伤,可也要好生将养着。不可动武、不可见水,每日换药。”
“知道了,你这分明是我娘啊!”邵钰嘟囔道。
晏晚晚眉心一凛,“敢拿义母开玩笑,小心夜里她来寻你。”
邵钰呵呵干笑了两声,眼珠子一转,岔开了话题,“方才那些人当真不是赤龙卫吗?虽然这藏头露尾不符赤龙卫一贯的行事之风,可他们就是想要掩人耳目,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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