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亭嘴角带着一丝得意,回头看着陈平:“陈掌柜难道不满意吗?令公子的事情可算是解决大半了好不好?”
陈平摇了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是我没有料到,你竟然真敢同时对乐陵侯、礼部尚书之子下黑手。本以为你就是吓唬吓唬他们,那么我也就可以从容脱身,随时都可以跟你撇清关系。但你这一下黑手……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大意了啊。”
陈平嘴上虽是如此说,但看其表情,倒是没有真正埋怨徐长亭把他拉下水的意思。
随即扭头看着徐长亭,奇怪道:“对了,听谢敬尧说,这些时日你很老实,连这白虎坊都没有踏出一步,是这事儿被令尊大人知道了,对你禁足了?”
“没,是因为其他事情。”徐长亭看着湖面,摇了摇头说道。
“那今日特意找我来是什么事儿?”陈平问道。
徐长亭干脆直接放下了手里的预感,一屁股坐在了河边,望着河面深吸一口气,而后道:“估计那晚你我分开后,陈掌柜应该私下里没少打探我的事情吧?”
陈平静静地看着徐长亭,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过了好一会儿才坦诚说道:“不错,私下里确实打探过你的一些事情。但跟我认识你后看到的,完全像是两个人,所以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两件事儿。一件事儿是,乐陵侯那边没必要继续散播流言蜚语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徐长亭说道。
“第二件呢?”陈平微皱眉头,几乎是凭直觉,让陈平觉得徐长亭要说的第二件事情,很可能会让自己彻底跟徐长亭捆绑在一起。
“先说后果吧,这件事情……办成了,不止对你我有利,就算是对令公子往后的仕途也有利。但若是办砸了……满门抄斩也不是不可能。”徐长亭说的很认真。
陈平的眉头也皱的很深:“这么严重?要对付的是什么人?”
“以后你会知道的,但也不一定她们就真的会出面,我想那位可能也会在时机成熟时,给予她们一定的压力吧。总之……高风险高回报,不管是风险还是回报,成与败都会超过你的想象。”徐长亭说道。
陈平干脆也一屁股坐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拽过了徐长亭放在河边的鱼竿,而后随手一提……感受着鱼竿上沉沉的力道,只见鱼钩被提出水面时,一条尺长的银色鲤鱼正不断挣扎,身后则是吴江南的一声哀嚎:“这个不算,是人家钓上来的。”
没人理会吴江南的不满跺脚跟抱怨,陈平摘下尺长的鲤鱼放进鱼篓,而后又挂上鱼饵把鱼钩甩入水里:“要是我不答应呢?”
“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徐长亭平静的说道:“令公子的事情是之前答应的,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而至于乐陵侯、礼部尚书之子遇袭一事儿,本来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拿这件事情来要挟你。”
“怕是跟上一次一样,也不给我考虑的时间吧?”陈平手端鱼竿平静问道。
“中秋就要到了,不管怎么着都该有点儿响声了,不然很难交代的。”徐长亭同样是神色平静的说道,那张苍白的脸庞,此刻显得很认真。
“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要是真想办大事儿,怎么着也要进入内城才行。徐公子应该知道,我陈平混了这些年,也就是在外城有些能耐,进了内城,谁都是我巴结的对象,谁我都惹不起。”陈平说道。
“确实,内城的皇亲贵胄、达官贵人、门阀世家太多了,说不准在街道上随便撞个人,其就是什么尚书、国公、侯爷的七大姑八大姨。”徐长亭符合道,而后顿了下道:“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忠告?”
陈平挑眉,手里挑鱼竿,竟然又钓上了一条鱼。
“请说。”陈平低头摘鱼、挂鱼饵。
身后的吴江南不满的跺脚、抗议。
“跟安和县令郑俨做个切割吧。”徐长亭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着陈平再次把鱼钩甩进河水里。
“好,我答应你。”陈平也不问为什么,便平静的答应了徐长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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