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阎道:“车厢里没有人。”
他没听到呼吸,没听到心跳,也没闻到血腥味。
说罢,他又抬手一挥,恰到好处的劲气成风,往前冲出,嘭地一声撞开马车帘子....
月光涌入,一瞬间照出帘子后的模样。
皮草都在!
可却没有一个人!
这马车,就好像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之前的混乱中,那抢了这马车逃跑的人却不见了!
白阎双腿夹了夹马腹,黄鬃马便甩着蹄子往前走去。
随后,白阎又好好儿把这车厢搜了一遍。
什么都没有...
只是木板上有一点血迹,渲开约莫拇指按下去那么大。
“不是害羞鬼干的。”白阎很直接得出了结论。
原因很简单...
如果害羞鬼认识白阎,肯定会说:“八爷,你是知道的我,如果是我下的手,这人身上就没一块儿是完整的。”
“难道是仇杀?但尸体又去哪儿了?”
白阎摇摇头,当务之急不是想这个,而是赶紧把大小姐送到安全地方去。
于是,他迅速地把黄鬃马系在了这马车上,稍加改造,让“双马拉车”变成了“三马拉车”,随后又让大小姐和他一同坐在御手席上,这才策马往荣阳城而去。
...
...
今晚的荣阳城热闹的很。
一波一波的人想要入城,却都被拦在城外。
城里的三千驻军算是全部出动了,持着长刀火把,死死地守在城门前,任由那些人怎么闹,都不放人。
然而,这些能够去江畔集市赶集的几乎都是有钱人,而有钱通常又会和有权扯上关系,这城外站着小的高喊“放我们进去”,城里的老的又在边打点边解释“将军,那是我儿子,不是什么坏人”。
这些“老的”们可不简单,关系七绕八绕,能绕到城主那儿去。
就连城主此时也捱不过这许多人情,大半夜起床站在城门前,看着不远处那肃然而立的都头,有些无语。
别看都头官儿比他小,可人家这是有渊源的,上接兵部,连外出自报家门都要说一声“某某某是他的恩师”,这是成派系的。
而兵部中的将军有不少出自天策府。
天策府上面通着的,又是武皇后。
武皇后是什么人?
天子都拿她没办法!
所以,都头根本不鸟他这个城主。
此时...
这名为严颜的都头却只是神色严肃地站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火光灼灼,照的鳞甲上满是煞气的红光。
东西南北四个城门都有着驻军,外面从江畔逃回来的人,那是一个都进不了城。
这边正吵吵嚷嚷着,远处忽又马车疾驰而来,御手席上的少年俊朗,女子娇俏,端的如神仙眷侣...
这马车才到门前,就有士卒上前拦人。
“停车,今日荣阳城封城,不可进入!”那士卒远远喊道。
白阎拉住缰绳,然后看了眼远处,目光恰好和那名为严颜的都头对上了。
那中年都头神色里出现错愕,然后快步匆忙走来,大声问道:“可是剑山节度使大人?”
白阎道:“是我。”
严颜肃然起敬,恭敬道:“荣阳城都头严颜,见过节度使大人!”
然后他一挥手,道:“散开,让节度使入城!”
显然,他很会带兵,威望十足,只是说了一句,士兵便分开,让白阎策动马车入了城,这看的一旁的人目瞪口呆,然后更激烈地闹腾起来了。
严颜却只吩咐了两句不许人进出、等候命令,便匆匆离去,策马随在白阎马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