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迈开步子,只是悻悻然的摇了摇头。
随后,齐槐抬起头看向大殿的天花板,紧接着忽而腾空而起,飞到了天花板的近前。
早在刚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大殿顶端的异样之处。
上面铭刻的这些符文非常像一座阵法的阵纹,虽透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韵,但是齐槐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后续在跟人王对话的过程中,他顺带观察了此方大殿的势,更是让他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这里就是一座大阵,且不是一座普通的大阵,隐约间感觉到了蛮荒的气息。
齐槐严重怀疑这是蛮荒古阵道,所以他才会提出用这座大阵来做伏魔掌交换出去的条件。
毕竟,蛮荒古阵可遇不可求,他在化灵境的修炼跟寻常的修仙者不同,需要大量的阵法来赋予窍穴灵性。
自从晋升化灵境以来这么长的时间,齐槐修行进度非常缓慢,才堪堪在不到三十个窍穴之内铭刻了大阵。
其中前百的蛮荒古阵,更是只有五雷阵法这一座而已。
人体共有周天窍穴三百六十五,他才只是完成了十分之一的进度。
这真的太慢了。
然而,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这要是对外说出去,十侯殿的那几位侯怕是要惊呆下巴。
这才多久?
要知道,去掉魏清那个人奸,他们晋升化灵境的时间,最低的都是一个甲子多。
可这么久的时间,附灵的窍穴才只有不到体内的一半。
齐槐这都没过去一年,居然就嫌弃慢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哦,不能跟齐槐比,他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称做怪物可能会更合适一点。
此时。
齐槐已经开始对这座大阵的探查。
他的感知顺着阵纹开始延伸,一路从天花板延伸到了大殿的四个角落。
齐槐神色一凛,他闭目沉吟了一会,良久之后忽而睁开双眸,掐出了几个玄妙繁琐的印诀。
随着这几个印诀的结成,天花板上的阵纹忽然发出了微微的亮光,似乎和齐槐形成了某种微妙的联系。
齐槐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随后他手中印诀一变,四个角落同样发出了微光。
紧接着。
一股莫名的道韵凭空浮现在了大殿之内,古老的蛮荒气息随之彻底弥漫开来。
人王殿竖立着的那些粗大的柱子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细细看去,却会发现那些并非裂痕,而是跟天花板如出一辙的阵纹,每个节点都有符印在其中旋转。
齐槐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他双手结印的速度越来越快,瞳术在悄无声息之间运转开来,射出了两道金光。
金光扫过之地,阵纹不断浮现,齐槐乐此不疲。
渐渐的,人王殿的每个角落都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阵纹,看的人眼花缭乱。
齐槐头皮发麻。
他的密集恐惧症,再一次犯了。
但是他却痛并快乐着,单单去看这些阵纹,就已经不逊色五雷阵法了。
这定然是蛮荒古阵中排名前三十的大阵,齐槐现在还没看到阵基,不好判断到底是什么阵法。
但是从其中流露出来的一缕气息,散发着镇压的力量。
齐槐的体内有上古神象的血脉,他对镇压之力非常熟悉,故而始一出现,便被他所捕捉。
时间就这般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个时辰。
齐槐缓缓放下了自己的双手,双眸之中的金光也缓缓消失,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这两个时辰,对心神的耗费是极其之大的,也就是齐槐了,换一个人来,早已经活活累死。
“如此强悍的大阵,竟能完美的融合在大殿当中,真不知道布阵之人是何等经天纬地之才。”
齐槐面露笑容,忍不住的赞叹了一句,心有感慨。
但是紧随其后的问题,那便是这般大阵是用来干嘛的。
如果这是一座封禁大阵,那被大阵所封禁的,又是何等恐怖之物?
齐槐不得而知,他虽心有好奇,但是却并无刨根问底的想法。
毕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他只想找到阵基,也就是这座大阵的主阵眼,从而统观全局,将整座大阵的主体脉络理顺,从而好复刻一份,铭刻到体内窍穴当中。
这也是一个细水长流的活计,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所以人王才会给他一枚随意通行的符文。
他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阵纹,强忍着心底的不适,从中开始寻找阵眼。
如此这般,又是半个时辰,悄然而过。
齐槐抬起头,仰着脖子,看向眼前的高大王座,缓缓张大了嘴巴。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座大阵的阵眼,居然就是这玩意。
以王座为阵基,人王为封镇,大阵的本来面目已经彻底显现在他的眼前了。
无需怀疑。
此乃天王镇邪大阵,蛮荒排名第十三!
那么......
齐槐低头看向王座的下方,喉咙滚动。
这下面到底有什么,能够让人王亲自来镇压?
他心中不禁骇然,天王镇邪,那王座之下理所当然便是邪祟。
提起邪祟,齐槐思绪瞬间就想到了长城外那漫无边际的暗夜天海。
他是一直有化身在暗夜天海那边探索的,已经深入到了一千五百里左右。
如今的齐槐在天海的外围,也算是有些许的名气,不少的诡异之物都被他凭借着至刚至阳的都天神火直接灭杀。
但仅仅只是一个外围,就有多处邪祟之地是齐槐不敢踏入其中的。
那其中散发出来的种种诡异气息,似乎可以直接作用到他的灵魂之上。
阴冷,烦躁,恐惧......
齐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暂且按下回忆,重新看向眼前的王座。
他皱起了眉头,面露无奈之色,这下可麻烦了。
既是天王镇邪阵,那这张王座就不能轻易挪开。
否则的话,阵眼一动,大阵的阵势就会被破坏,底下的东西要是跑出来了......
齐槐欲哭无泪,搁这儿玩呢?
这都来到最后一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吧?
恰在此时。
他忽然感觉自己脑子又抽风了。
眉心里躺着的那枚符文,忽而分成两半,缓慢的挪移到了他的两只瞳孔前。
齐槐顿时精神一振,凝神看去,发觉那张高大王座已经变成了近乎透明。
而在王座的下面,则是一个黑黝黝的不规则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