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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袭?!
对于山海关的弟子们来说,这两个字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快要磨破茧子的地步。
山海关遍地都是危险,常年经历各种妖兽的侵袭,时而还会有妖魔,他们对战斗的敏锐,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故而,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队伍齐齐的愣在了原地。
准确的说,是他们一瞬间就从动转为静,结成了新的队形。
“顶上,长老顶上!”有院长发出了怒吼声。
各院的洞玄境长老,在这一刻齐齐分散开,去到了队伍的最外面,玉鼎境其次,最里面则是火种境。
短短的一瞬间,山海关的众人便做好了防御阵形,摆出了战斗姿态。
这样的决策力,这样强大的行动力,是大夏的所有军队都难以与之相比拟的。
换言之,只要巅峰战力跟的上,这足以扫平三倍甚至于五倍的敌人。
这就是山海关的恐怖,也是血与火的洗礼所带来的变化。
而他们最强大的地方,还并不是这些,而是……另外的东西。
齐槐已经飞到了众人的头顶,他挥舞着长戟,肆意散发着自己的感知。
与此同时,他的眉心出现了一道缝隙,缓缓裂开,露出了窥天神目,射出恐怖神光,扫视着大地。
下一刻,齐槐忽然厉声喝道:“小心地下!”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缕缕的阴气忽然从众弟子的身下逸散而出,携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化作一只只恶鬼,欲要索众人的命。
面对突生的变故,弟子们没有丝毫的惊慌,他们聚集体内灵力,各出手段,朝着恶鬼攻去。
这些从冥都转道地府,以此进入阳间的恶鬼,人都傻了。
他们当鬼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种情况。
要知道,人是天生会害怕鬼神的。
哪怕是成为了修行者,内心一样会出现发自灵魂的恐惧。
只有当境界越来越高,掌握的实力越来越强,才会慢慢澹化这种恐惧,最后完全祛除。
总的来说,就是真血境以上,才有这种资格。
真血境以下,他们都是无往而不立,所以才会被派遣出来打这第一阵。
可是,这些人族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合常理啊!
那些洞玄境不畏惧他们,倒是也能说的过去,毕竟已经快要真血了。
可这些玉鼎境和火种境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甚至出手间狠辣无比,极其老道。
这让恶鬼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玩意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别说火种境不怕,哪怕是练气境在这里,他们依旧不怕。
开玩笑,区区一群恶鬼,说白了就是阴兵混杂了浓郁的阴气,所凝成的东西。
为什么要怕?
在山海关那边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如果恶鬼能够说话,那么山海关的弟子一定是鄙夷之色,极讽刺的说道:
“小崽子,邪祟见过没??大妖见过没?杀过魔族吗?知道恐惧山谷有多恐惧吗?
一群垃圾。”
山海关的弟子,跟大夏的弟子是完全不同的,这就是他们最强大的地方。
信念。
如果一个人拥有信念,那么或许他是个不为人知的疯子,如果十个人拥有信念,或许他们是某种组织。
然而,当成百上千人拥有同一种信念时,这就叫众志成城!
山海关便是如此。
不敬神,不畏鬼,不惧妖魔……
他们的眼中,只有王,王就是天!
大荒王战戟所向之处,哪怕是刀山火海,亦不会后退半步!
“结阵!”齐槐皱着眉,忽而高声道。
此言一出,各院院长们同时高呼结阵,向四面八方传递王命。
阵法院的现任院长,也就是齐槐一手提拔的死忠庞松,他勐的从储物空间内拿出了一块阵盘。
这个储物空间,当然是齐槐赐给他的,里面空间并不大,专门让他用来存放各种阵法相关的阵盘以及阵基。
而这也让庞松,对齐槐彻彻底底的心悦诚服,他比之张玄机还要死忠,可以说是头号粉丝。
此时拿出的阵盘,是齐槐改良过后,传下的一座极强大的阵法。
五雷阵法!
当然,是削弱了数百倍的阵法,而且这还是在齐槐自己的理解基础上。
不过,哪怕是如此,这座阵法也足够强大。
好歹是整个蛮荒都排名前列的阵法。
庞松拿出阵盘以后,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注入灵力,阵盘上顿时亮起微光。
随后,长老们,玉鼎境弟子们,火种境弟子们,各自有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阵盘。
数万道阵法符纹一瞬间展开,犬牙交错,阵法在极短暂的时间内便凝结完毕。
这当然是齐槐事先安排好的,准确的说,是阵法院的新型研究成果。
早在很久之前,庞松第一次跟着齐槐去暗夜天海里寻找镇魔石的时候,他就萌生出了这个念头。
当时齐槐用人连阵,使人作为移动的阵纹,给了他相当大的启发。
后来他回归山海关,当了阵法院的院长以后,就一直都在致力于这个方向的研究。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研究出了一些名堂。
只见这会阵法布置好以后,无数道雷霆当即便落在了地上,至刚至阳的雷霆之力,将恶鬼和阴气击成了粉碎。
恶鬼本就畏惧天雷,如今自是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没过多久,恶鬼便死了一大半,逃了一小半。
至于山海关这边,无一人付出生命代价。
刚来大夏,就遇到了恶鬼扑人,众弟子们的心情都很不好。
这里是他们的故土,回归故土,竟然受到了此等的待遇。
愤怒,油然而生。
而高空之上的瀚海侯等人,以及秦王,同样愤怒。
齐槐没有收起窥天神目,他依旧在不断的审视着虚空,等到看向前方的必经之路时,他身形微顿。
随后,齐槐飞到最前方,脸色澹漠,冷声道:“既然来都来了,何必藏着掖着。”
前方虚空一片平静,没有任何的变化。
良久,虚空中方才荡起一丝丝的涟漪,显现出了来人的形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