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浦光治当然喊冤,只承认去过古谷公园,不肯承认杀人,还急忙呼叫律师救援,但警方在现场找到了他的毛发,以及在现场一副破碎眼镜上提取到他大量指纹,人证物证俱在,还全是铁证,他又提供不了不在场证明,确定他就是凶手没跑了,律师在也没用,当晚就批下逮捕令将他塞进了拘役所,只等检察官提人,业绩喜+1。
清见琉璃看完了,觉得这案子办得好像没什么毛病,拥有曰本警方难得的高效率和精准性,虽然能脑补一些东西,但推理不是猜测,不是胡乱脑补,要讲逻辑讲证据的,目前没找到哪里逻辑缺陷。
哪怕就是硬脑补也很难补通,龟田和相浦争吵后才死的,争吵、扭打、求饶和惨叫声很连贯,其间没空档留给别人做案,而且证人辨认过相浦光治的声音,六个钓鱼佬无一例外全指认了他,除非龟田自杀栽赃,不然不可能是其他人动的手,否则根本说不通,起码相浦一个同谋罪是跑不掉的。
至于龟田自杀栽赃,他图什么呢?用命去换相浦治光坐几年牢吗?
而且鉴识课严密搜索过案发现场,找到了相浦的毛发和损坏的眼镜,虽没找到凶器,判断被相浦光治带走丢弃了,但更能说明龟田敦志不是自杀了——就算他想自杀栽赃,又没刀子,是怎么把自己捅死的?
清见琉璃推理魂熊熊燃烧,以看过几百本推理积累出来的强大推理演绎能力为燃料,一两分钟就推理得浓烟滚滚,硬是没找到一丝破绽。
七原武看完档案后,又翻了翻龟田和相浦的个人资料、现场照片和尸体检视报告,思考了片刻,向中野惠理问道:“龟田敦志的随身物品还在吗?”
他现在也没琢磨过来这案子是怎么被富美江老太太预知梦到的,就算设想也有太多说不通的东西,只能转而去了解了解龟田这个人,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应该还在鉴识课,大概没那么快还给家属。”中野惠理说着话就打内线问了问,很快鉴识课一个蓝帽子送来几个证物袋,里面有龟田敦志的钱包、随身记事本和圆珠笔、一串钥匙、一块手绢,都是上班族会随身携带的正常物品,没什么特别的。
七原武随手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先把钥匙串大概看了一眼,又翻了翻龟田敦志的钱包,然后瞧了瞧手绢,发现上面有些污渍,就拎到清见琉璃面前问道:“有怪味吗?”
清见琉璃闻了闻,摇头道:“没有。”
七原武这才大着胆子放开呼吸,远远闻了闻味道,沉思道:“不对,味道有点怪。”
清见琉璃好奇起来,倒能发扬刑警不怕脏不怕臭,带蛆尸体也敢翻的精神,又仔细闻了闻那块手帕,奇怪道:“除了捂得有点发酸外,没什么怪味啊……”
七原武摇了摇头,辨认着手帕上污渍的颜色,沉吟道:“是有怪味道没错,是鱼糕、巧克力、抹茶豆乳、干酪、豆包、蛋黄酱、胡麻沙拉酱、罗勒青酱、槐花混合起来的味道,大多是食物,而且尸体检视报告上,他胃残留物提取也比较奇怪,成分复杂到不太像一般饮食。”
清见琉璃下意识看了看七原武身后,有点怀疑他身后有条尾巴在摇,表面上是人,实际上是狗成精,不然鼻子不可能灵成这样——没错,很有嫌疑,平时他就很狗,鼻子又这么灵,搞不好真是狗成精。
她在心里揣测七原武的真实身份,但嘴上答道:“也许只是他比较喜欢吃零食也说不定,我有两个朋友就整天乱七八糟什么都吃。”
七原武望向龟田敦志的照片,沉吟道:“虽不是不可能,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日常零食不离嘴吗?看钱包、记事本的风格以及他的穿着打扮,他性格该比较古板严肃,是个老派人,这不太合常理。”
“那伱说是为什么?”清见琉璃不服道,“而且这么委托有什么相关?”
“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现在信息太少,七原武也没想清楚,先扔到一边不管,又去翻龟田敦志的随身记事本,但打开一看就皱起了眉头。
清见琉璃赶紧也看了两眼,发现记事本上倒是记了不少东西,但只有日期时间能认出来,时间后面全是三角形、圆圈、菱形之类的记号,部分还跟着一些古怪的字符,而且记事本里许多条目还都被很用力划掉了,纸面都有些破损。
再往后翻翻,甚至还出现了一张占了两页纸的图,上面左右中间分三列排列着大量方框,里面分别又画着数量不等的各色符号,依旧让人看得一头雾水。
清见琉璃看蒙了,迟疑道:“这是密语?一个随身记事本而已,他为什么要用密语记事情?”
她有点理解不能了,这事越来越怪了,先是离着二十公里外的老太太做了预知梦,梦到了第二天龟田敦志被杀害,然后龟田敦志一个普通的被害者又好像有着什么天大秘密,搞得像电视里的间谍一样,随身记事本里写的东西根本让人看不懂。
怪,太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