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儿垂眸不语,俏脸一红,过了片刻才道:“据说苏小宛很讨爹欢心,两人出游半个月,回来之后爹便将总管之位给了她。”
项中胤不须再问,单从孙玉儿脸上神色,也明白苏小宛是如何说服孙仲傅。不过,在大宅邸之中,弱质女流用这手段上位屡见不鲜,也无须责怪她们。项中胤从怀中取出尸气丸,让孙玉儿服下,接着问道:“你这别院,其他屋子可有住人?”
孙玉儿呆了半晌,顿时明白他意思,垂首赧然道:“其他房屋住着我的贴身婢女,以便她们随时可服侍我。若你有需求,我可以遣她们离去。”
项中胤叹道:“这样岂非此地无银三百两,今晚还是作罢好了。”
孙玉儿登时一惊,期期艾艾,欲言又止道:“我、我可以尽量不出声。”
项中胤轻抬她下颔,吻了一口,旋即取出符纸,贴在了床旁,他笑了笑道:“这符咒可让这里寂静无声,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搭理你。”
孙玉儿咬起下唇,白了他一眼,似嗔还喜道:“那岂非让你为所欲为了?”
项中胤若无其事道:“我只是要医治你,别无他意。”
孙玉儿想起阴阳调合之事,顿时心中直沉,惆怅道:“若非如此,你是否不会理我?”
项中胤微感愕然,这才明白自己伤了她。项中胤将其搂紧,咬着她圆润的耳珠,嗅吸她美人出浴后的香气,诚恳道:“你这般绝世美貌,又是孙府尊贵大小姐,我若不这样接近你,只怕传出去被人笑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孙玉儿听他言词夸张,语气挑逗,不禁心中一荡,搂紧他的熊腰。春宵苦短,两人一番唇舌交缠后,帷帐不知不觉被放了下来。
许久之后,孙玉儿披上薄如蝉翼的睡褛,伏在他虎背上,柔声道:“我是否告诉爹此事,好让他小心苏小宛这女人,以免着了她的道。”
项中胤摇头道:“此事万万不可,我不想打草惊蛇。况且这苏小宛手腕高明,说不定连你爹也不信你,反而造成你们之间嫌隙。”
孙玉儿美眸一眨,不可置信道:“爹怎么可能不信我。”
项中胤轻叹口气,无奈道:“有些女人对男人很有法子,哪怕是血缘紧紧相系的家人,那些男人都能为她们痛下杀手。”
孙玉儿娇躯一颤,眸中射出担忧之色,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项中胤转过身来,蜻蜓点水似地,说道:“别担心,既然我已介入这件事,就绝不会弃你不顾。”他在心中暗叹道,就算他想临阵退缩,只怕也是痴人说梦。孙牧对他早有戒心,怎样也不会轻放自己。
孙玉儿一双玉手搂紧了他,颤声道:“人家身子都交给你了,就算只是短暂之缘,也希望你别让苏小宛害了我爹。”
项中胤贴上她的脸蛋,笑道:“你以为我舍得吗?”倏忽间,他想起了什么,从一旁取出尹峰所绘的帛图,打起火折子,问道:“你可曾见过此人?”
孙玉儿瞧了半晌,脸色骤变,惊呼一声道:“这人就是滕师兄,你在哪遇见他的?”
项中胤倒抽一口凉气,问道:“你确定是他?”
孙玉儿忍不住频点头道:“我在夜枭教与他相处两年,怎会忘记他的模样。”
项中胤双目寒芒一闪,心中涌出不祥之感。滕鹏未死,某方面来说在意料之内,但他不但能轻易潜入观月舫,还打算窥视他行踪,如此大胆行事,究竟有什么阴谋?其实他不用想,答案也呼之欲出,因为他们要杀了自己,这样才能封住孙玉儿中蛊一事。
项中胤神色冷静道:“明日我让刑轩保护你。他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也不须找他,你只要知道这是我的命令就好。”
孙玉儿仔细看了他好一会后,缓缓道:“好,我一切听你安排。”项中胤微微一笑,正要侧身入睡之时,孙玉儿挽住他的手臂,抿唇道:“好不好再疼爱人家一回?”项中胤暗自苦笑,他打开了孙玉儿的男女之防,她自是不须再矜持。项中胤捧起她那早已涨红的俏脸蛋。
日上二竿,项中胤惺忪睁眼,孙玉儿与他拥被而眠。孙玉儿早醒来了,一双水汪汪大眼直视着他,默不作声。项中胤问道:“怎不叫醒我?”
孙玉儿甜甜一笑道:“这样才能和你多待一会。”她端坐起身,任由长发垂贴胸背。她转过头来,轻叹道:“不过,时候确实不早了,方才我已让婢女在门外退下,等等她们若再来,我也不便再打发她们。你若被人看到在我房中,那就坏事了。”
项中胤见她温柔体贴,心中一动,坐起身来从后方抱住她,抚着她的香肩,项中胤灵台尚有一丝清明,收手道:“我先回房了。”
返回客房后,他找到了刑轩和尹峰。他告知刑轩昨晚一事,并让他去保护好孙玉儿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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