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无且的问话,他真的无从答起,这个时代不具备消炎的常识,要普及很耗费时间,只能含糊地说:“就是涂抹伤口的药水,只是此药水非彼药水。”
“哦!何解?”
夏无且见李肇露出笑容,暗想公主应该救了回来,便也心宽,反而疑问多了起来。
“寻常伤口药只涂表面,但此药水乃涂里面。”
“还有这种涂法?”夏无且惊讶了,从医一辈子,他闻所未闻呐!
“当然,这是最有效的消炎方法。”
李肇边说边走到箱子里,拿出一瓶药水,挂在吊架上。
“这便是消炎药水,待输完血之后待些时间便插上。”
看着吊架上的血液还有不少,对于此时的公主来说已经足够了,不过在吊消炎药水之前还需打破伤风针。
消炎药水和破伤风药水不同,消炎药水是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就类似前世在伤口上涂抹碘酒、双氧水之类,但破伤风药水乃为了预防破伤风梭菌的感染,一般需要打破伤风针的皆是伤口比较严重,有接触污染物、铁锈等。
公主的伤乃剑所赐,而且逗留的时间比较长,必须要打破伤风针。
于是,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针水和一柄针,将针水吸进去针筒内后便给公主注射。
到此刻,他才深深地呼出口气。
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夏无且的护理和公主的恢复能力了。
一般动了手术之后要躺在病榻上静养一段时间,但他不可能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先不说陛下允不允许,就他此刻的精力就顾不上。
“这又是什么?”夏无且看到李肇将铁器插进公主的身体,警惕地问。
本来触碰公主便是不敬,此刻还用铁器来扎,这不更离谱吗?
李肇白了他一眼,暗道和这个时代的人做事还真费事,什么都要解释,稍有惊奇之物还大惊小怪。
“此乃破伤风针,公主被剑所伤,里面残留着铁锈或污染物很容易导致产生破伤风梭菌,此针便可抑制此菌。”
李肇也不理夏无且能否听懂,解释。
夏无且当然听不懂,此刻他非常认真地倾听,可满脑浆糊,已到耄耋之年表现出的求学心还如此之强。
“破伤风梭菌,此乃何物?”
‘细菌’这个词在这个时代还未出现,根本解释不通,不过有一个词应该老爷子能听懂。
“毒!此针可解此毒。”
听到‘毒’,夏无且惊叫,“什么,公主竟然中了毒,何人所为,快快告诉我,我得禀报陛下,此等歹人,必诛之。”
李肇苦笑,和这种人说话真的费劲,只能解释:“此毒并非人故意而为,乃因污染之物所导致,在体内自动产生的。”
“自动产生?”夏无且陷入沉思,久久无法理解,但无法理解的还有更多,比如说这些铁器从那里来,药水又是如何获得,在皮肤上缝衣服是何等大医所创等等,李肇虽很不耐烦,还是选择性地简单做了回答,究竟夏无且能不能接受,就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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