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估计他们现在也知道潜艇已经上浮成功,肯定在计划从舱后的出口逃走!”阿芳突然冷静下来说道。
“这茫茫大海又是深更半夜的,就算逃出去他们能到哪里去?”全子问道。
“别人既然能弄出这么大的乱子,肯定早已计划好了逃离路线!”赵印儿把玩着手上的手枪,“行了各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算看明白了,科索那个老家伙是不是也在这艘潜艇上?”
“谁是科索?”我问道。
“你们几个嫩头小子!”赵印儿说道,“科索,当然是能惊动中情局的那个科索啦,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你们这请的所谓的美国退役海军,我看一个个全是美国特工吧!”
“难道本 拉 登还有另外一个绰号?”全子不解的胡说道。
“果然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行了,我们先爬出去再说,我真担心他们狗急跳墙把动力舱给炸了,到时候制氧机失去了动力,我们一个个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印儿首先从旋梯开始朝着舱外爬。
赵印儿的怕死和不讲义气我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让我们意外的是他控制压力器和隔离舱的动作却是非常的熟练,当他打开盖板的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海腥味夹杂着湿润的空气扑鼻而来。
丽莎看了阿芳一眼,问道,“怎么办?我们还有很多人在后面!”
阿芳冷静的说道,“过去要穿过活动室、餐厅、机舱、技控室…上上下下好几层,我们贸然过去很容易遭到伏击,再说我们手上都是轻武器,很难突破这些早有预谋的雇佣兵!”
我看着还在悲痛中的范小梅,走过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小梅,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我们要面对的事情还很多!”
范小梅有些绝望的看着我,“没了,没了,我什么都没了!”
全子此刻蹲在了范小梅的旁边说道,“不怕,小梅姐,范家还有我们呢!”
范小梅突然感到了一丝欣慰,看着全子问道,“你就是二叔的那个孩子,是吗?”
“我是范群安、秦诗诗的孩子,养父是李萧和陈怡梅!”全子异常冷静的说道,“我的身世,你应该比我清楚!”
范小梅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在全子的脸上,“弟弟,我也是范群安的孩子呀!”
我看着全子饱含泪水的模样,知道他始终是善良的。那个始终都不被他承认的身份,在这一刻他选择站了出来,因为他知道何超对范小梅的重要性,而能把小梅从悲痛中挽救出来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让全子没想到的是范小梅竟然是他的亲姐姐,这一点我们也是始料未及。唉,上一辈的恩怨实在太过复杂和纠结,我们无法去弄清那些人那些年到底经历了哪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圈子里。
这些不是巧合,我们到目前为止所见、所闻似乎已经不能再用巧合来形容了,我们面对的一切都是命运中的必然,我们生来就有使命,使命的核心就是万生石。
这次出海似乎到了所有事情结束的时候了,先是范群平被乱枪击杀,接着陈司令病亡,汪海燕离奇死亡,接着何超被刺身亡,种种预兆都伴随着死亡,而死亡对于我们来说就意味着所有事情的终结。
我从未觉得死亡有多可怕,所谓无知者无畏,慢慢经历的多了,太多的面孔从我面前一晃而过然后消失在黑暗中,最后在这个世界上就永远也不存在了。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的生命是可贵的,首先我要珍爱自己的生命,不管父辈们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我们这一代有自己的使命,而我们的到来就是要完成它。
阿芳懂了,艾琴也懂了,全子在刚刚也懂了,而我在这一刻似乎才慢慢的懂得。
我突然明白了老五所有的用心良苦,一直在履行诺言的人只有他,而他真正伟大之处在于他和我们父辈是朋友,和我们也成为了朋友,忍受着我们的猜忌、怀疑甚至恶毒相向,而他却是始终如一。
“出去吧,都出去吧!”范小梅突然说道,“呆在这里不是明智之举,我们到了外面再想办法!”
“这艘潜艇应该配备了紧急逃生的橡皮艇吧!”阿芳问道。
“都有的!”范小梅有些苍白无力的说道。
只见她温柔的把何超的遗体放在了甲板上,然后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说道,“永别了,亲爱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做完了那些事,我在贝加尔湖的小木屋里陪着你。”
看来贝加尔湖是他们有过幸福回忆的一个地方,我看了一眼艾琴,发现她含着泪也在看着我。
我们出了潜艇机舱来到了舰桥之上,此刻海风凌虐,天空中偶见几点星光,海水一片黯淡,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声迹。
汪小东和丽莎一前一后搜索一番,除了发现正在拨打卫星电话的赵印儿,均无任何发现。
“糟糕透了,最近的船最快也要后天才能过来,而且他们船上的设备还无法准确确定我们的位置!”赵印儿从前方生气的朝我们走来。
“这么冷的天别说后天,我们能坚持到明天早上就很不错了。”全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