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一个热闹非凡的小镇上,东丈走街串巷的置办礼品。
身后跟着颇为好奇的黄药师,本以为他是要上门访客,所以在精心挑选礼品,但随后就看见东丈不管是贵的,实用的,还是便宜的,什么样的货物都买,礼品的层次也是参差不齐的,有的很贵而有的却非常便宜。
这就把身后的黄药师给看迷糊了,他这到底是给什么人送礼啊,怎么差别如此之大。
虽说自己从这里离开已经有整整五年的时间,十二岁在这里安身,十四岁离开,但人对自己最艰苦的时候印象也是最深刻的时候。
那会能吃上一口干净没馊掉的馒头都是奢望,好的食物都在青壮乞丐的支配下,老弱病残这类人就只能捡别人剩下的边边角角,什么东西都是年轻有力的先挑,最后才到弱势群体。
但东丈也很幸运,在没冻死饿死病死之前就碰到了如意酒家,也是自己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东丈这个人是很守旧的,帮过自己的人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
一起生活了两年,大家的生活习惯,爱好喜好,中意什么讨厌什么这些东丈自然都知道,所以才有了黄药师所看到的有贵有贱琳琅满目的礼品。
跟到最后,黄药师甚至看到东丈雇了一架专门用来驮运货物的马车来装这些礼品,不可谓不夸张。
本来有些不耐的情绪又重新变得好奇起来,他这是要送什么人,怎的品类跨度这么大?
也就小半个时辰,东丈已经把装货物的马车全部都塞满了礼品,远远看去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男人买东西就是快,只要看上唰唰唰就往车上扔,讲价什么的根本不会,是以这么大的一架货车只一点时间就已经堆满了。
回头看向静静跟在身后甚少说话的黄药师,东丈对其拱了拱手:“让前辈见笑了,浪费了不少时辰,现下我们便喝酒去吧。”
“呵呵呵,无妨,看得出来这些礼品的主人对小友来说一定非常重要,多花这点时间也不值当什么,我们走吧。”
黄药师抚须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
“嗯。”
你要这么理解当然没错,而东丈自然也不会去解释承认什么,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便抬步往前走去。
两人一马车便施施然往如意酒家走去,越接近就越熟悉,越熟悉东丈就越紧张,砍个把人都没有过这种心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吧。
来到熟悉的门口,盯着店里忙前忙后的众人,还有站在柜台后面那个熟悉的胖影子,东丈咧嘴笑了起来。
踏步走进店里,东丈悄然来到柜台前,敲了敲桌面,笃笃笃。
正自沉迷算账的富态掌柜抬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悄然来到了跟前。
虽然看不到面具底下的脸庞,但富态掌柜却莫名有种直觉,此人现在是在笑着看的自己,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对来人问道:
“客官您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好嘞,小六,给客人收拾桌子。”
“先别急,叔,别来无恙啊。”
东丈取下了脸上的面具笑吟吟的看着对面这个又胖了几圈的掌柜。
“你是....”
富态掌柜在东丈取下面具的瞬间迟疑了片刻又跟着不确定的说道:“你是...东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