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屈尊至我处,有何见教?”
“宋小哥不必客气,只是矫那日城头观战,看见小哥之勇气武艺,很是欣赏,故来慰问。”陈矫到是十分客气。
“这位大人定是有话要说,只是感觉不好开口。”宋歆心中暗暗想着,便说:“谢大人关心,宋歆一切安好。大人是否有事询问宋歆?”
陈矫今日来确实是有事,只是他与宋歆并不熟悉,又是文人,讲话喜欢拐弯抹角。看到宋歆瞧出自己有事,暗赞这孩子心思敏捷,善于察言观色。便说:“陈矫今日来,确实有事相询。”
宋歆微笑道:“大人但说无妨。”
“宋小哥,那一日我听人说,你在敌军阵中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想必是修道者的法术吧?”
陈矫的语气十分礼貌客气,便是因为他怀疑宋歆的身份,如果是修行者,自己需要以礼相待。
宋歆看着陈矫的眼睛,有些惊讶,但又觉得这人有什么坏念头,便坦然说道:“大人,正是。”
“你果然是修行者?”
“大人竟然知道修行者?”
“陈矫本姓刘,乃汉室广陵厉王后刘胥之后。后来吾外祖父,鲁国国相陈同无子嗣,便以矫为嗣,故而改姓陈。”
“矫之外祖父,便和小哥一样。是修行者,不过他所修的乃是炼丹之术。”陈矫说道。
宋歆惊讶地张着嘴,“哦?大人之祖父也是修道者,难怪大人猜出我的身份。不知令尊还在世否?”
陈矫轻叹一声说道:“矫已失怙。”
“宋歆不知,冒犯了大人,还望恕罪。”听到陈矫说陈同已卒,觉得自己冒失问人家父亲还在不在世,有些鲁莽。
陈矫说道:“无妨,我父晚年曾醉心炼丹,识得一些方士。故而矫也知这世上有修炼者之事。只是我父后来炼丹时放错了丹方,结果中毒,生了一场大病,最后因病而卒。我父生前好结交方士,也告诉矫一些此中之事。”
宋歆问:“原来如此,大人可否随父修行过呢?”
陈矫摇摇头,“当年有一名老方士看过,矫无法承受灵气测试,无法修行。但是矫平生愿意结交名士以及修行之士,所以知道些个中故事。”
陈矫恭敬地说道:“今日来知道宋小哥是修行之士,陈矫十分敬仰。今后愿与小哥结为友,不知小哥愿否?”
宋歆自然是喜不自胜,有这般人物愿意和自己结交,自然是好事。他对陈矫了解不多,不过看此人礼贤下士,心中不禁有些感动。看来并非所有的士族都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
“蒙大人不弃,宋歆乃布衣之人,出身卑微。若能得大人为友,荣幸之至。”
“哈哈,宋小哥如此说,陈矫心甚慰,好了,就不打扰小哥了。”说罢,他起身告辞。宋歆也起身行礼告辞。
陈矫提到了炼丹之事,宋歆想起玉钤本中,“玄、生、器、技”四部的《生》部中,就有炼丹的方帖和丹书。
“我看炼丹的方帖里面记载的材料,多是矿物,草药的,这些当中许多材料按照医理来说都是剧毒之物,方士炼丹如不小心很容易就会中毒。炼丹术十分复杂,而我目前能看到的炼丹之法又都是佶屈聱牙的难懂文字。今后如果能够遇到一位精通炼丹的修士,可以向他请教一二。”
自从两个人格合一后,宋歆也学会了这个时代的读写,显然原本这个世界的宋歆是读过书的。而且他现在地智力水平也远远超过了原本两个人之和。
即使如此,那些炼丹的方贴却还是看不懂。
宋歆一边想一边翻阅了几本炼丹的书籍,然后摇摇头放弃了。并不是他不愿意努力参悟,对于宋歆这样没有有炼丹的知识之人,这就像天书一样难懂。
此时小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这个人真好玩,讲话文绉绉的,和那些粗腰的大汉一点都不一样。过来这么一通说,其实就是想交个朋友。”
“这人是当代名士,讲话当然文绉绉的,你说的那些都是冲锋陷阵的将军,肯定不能这样说话喽。难道走到敌人跟前说:‘某能弑足下否?’”
说着宋歆还做了一个躬身下拜的样子,逗得小玉嗤嗤直笑。
“不过他父亲因为吃错了丹药去世,换做是普通人,或许不愿意再去接触这修道人士。可他还是喜欢和修道者交往。倒也有趣。”宋歆说。
“是啊,我也觉的这位先生很有意思。”
“既然陈矫先生今日来了,那我也应该回访,以示礼节。”宋歆决定明日去拜访陈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