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东侧有敌军!”一名屯将指着东边大喊道。
魏通向东边一看,果然很远处有一阵阵的尘土扬起,还有若隐若现的人影在其中。
“传我令!全军戒备!”队伍马上停下来,大家紧张的观望着东边。
“将军,我军西、南都有尘土!”突然又有人喊道。
魏通惊疑道:“难道是敌人分兵包围?,张飞军的人数远多于我军?他不过几千人,竟然敢合围,难道情报有误吗?”
他实在想不通,张飞为何敢分兵对自己四面合围。按照我方斥候收集的消息,他的人马应该不多才对。
大军此时静悄悄的,紧张地盯着三个方向尘土漫天的景象,士兵们都抓紧了武器,手心都攥出了汗。
此时正是初春,天气仍然寒冷,但是有的军士竟然额头冒出了汗水。
但是等了半天,却不见这三个方向的敌人接近。
“魏大哥,这或许是疑兵?”宋歆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提醒道。
魏通点点头,大喊道:“此乃敌军疑兵,将大车向北列成路障,弓弩手于后,待射击完毕。老兵居于前,新兵居于后,阻挡敌军冲击!”
二百名弓弩手马上面对北方,站立三排,个个面色凝重,抽箭上弦,时刻准备开弓放箭。士卒们马上忙碌起来,将大车排成一个半弧形,挡在北方。
一名队率大声道:“放号箭!”
紧接着十几名弓箭手发出了一阵箭雨,每只箭的后面,都有一条长长的红色绸带,十分显眼。大概一估,约有六十步。一旦交战,弓箭手就根据这个距离,判断敌军的位置。
果不其然,不久后,北方出现了敌军的动静!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地面巨大的震动,如滚雷、洪水一般,那是无数的马蹄踏地之声。士兵们就像一群水手困在礁石上,绝望的等待着即将降临的巨浪,将他们卷进大海,撕碎、吞没。
这声音不仅仅是让地面震动,也让无数新兵的心脏在颤动。这种震颤里面带着的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仿佛会顷刻间把这可怜的一千五百人吞掉。面对敌人的时候,老兵的眼睛里是平静和肃穆,而新兵的眼睛里,是惊疑不定和惊慌失措。有新兵手心出汗,握不住兵器,在自己的衣袍上不停地擦着
有些初次上阵的新兵已经开始上腿发软,有的甚至已经尿了裤子。
宋歆虽然参加过几次战斗,并不十分惧怕,双眸盯着北边那一大片尘土。
张虎等人看到他紧张的样子,都轻蔑地笑了一声,眼中流出一丝嘲讽之意,他们一直等,着宋歆如何出丑。周中轻蔑地一口吐了嘴里嚼着的甜麦秆,拔出刀从容检查了一下。
“一会看看,他能杀几个敌人。”周中小声嘀咕道。
伍长刘牧说道:“哼,没尿裤子,我倒是很意外呢。”
渐渐地,眼前的尘土中,出现了长长的一条黑影。这黑影慢慢变大,变清晰,最后能看清的,是一大群骑士和步卒向他们逼近着。每个人的身上,都覆盖了一层朝阳的金色。他们的武器和铠甲,在熠熠闪光。
魏通凝重地皱眉,草草估算了一下,对面至少有一千多人马。看来张飞的主力就在北方,自己的猜测不错。
突然,敌军在五箭之地外,停了下来。
一个骑兵飞奔出来,大喊道:“翼德将军有令,曹军投降可免死,顽抗者格杀!”
魏通大声答道:“你回去告诉张翼德,要打便打,要我投降,万万不能。早听说张翼德神勇,魏某倒是很想领教。”
话音刚落,手下那些跟随他多年的老兵们都振臂高呼:“要打便打!来就是了!”
张飞的骑兵听了也不答话,拨转马头就回去了。
过了片刻,那些敌军骑兵开始缓缓推进,越来越近。
“怎么不见张飞出来?他去哪里了?”魏通有些奇怪,心中也隐隐生出些不安来。他又一次环顾了四周,此时西、南、东三面的尘土已经消失了,平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