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木跎这时忽然站了起来,从案桌上拿起了一盆清水,倒在了自己头上。
叱木跎这怪异的举动,瞬时引起了译吁宋和吕问的注意,不过他们初以为这只是叱木跎酒醉之举,也没太在意。可是接下来,叱木跎却是从腰间解下来一直悬挂着的皮囊,打开来,将其中之物一饮而尽。接着,叱木跎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还好临走之时,太子殿下给了我这解酒之物,不然等会怕是连这间洞室都走不出去。”
叱木跎的声音虽然说的很低,然而译吁宋却是恰恰听到了。他虽然酒醉得厉害,但还保留着三分的清醒。他心中感到不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指着叱木跎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吾乃大秦太子殿下座下侍卫长李三。”
“好贼子。”译吁宋大喝了一声,口中浆水迸溅,想要向前走两步,却是一个趔趄,倒了下来,就此呼呼大睡起来。
李三看着这副场景,再看着洞中唯一清醒的另一位西瓯人,大长老吕问。
吕问喝得酒少,然而此刻也有些不稳,他摇了摇头,对着李三说道:“你们是怎么拿到这么多南越士兵的装束的。”
“自然是从他们身上取来的。”这时,吕问分明听到,洞外喧嚣之声四起。
“看来你们的人马已经行动了。”
“素闻长老乃是这西瓯之地,首屈一指的大巫。太子殿下仰慕已久,待得西瓯归降帝国,还需大长老多多协助。”
“战事未定,秦太子就这么确定他能够降服这西瓯之地。要知道,南越的桀骏有着大量的人马,而我西瓯,虽然在前两次战役之中损失惨重,但是还有一定的力量。若是实在不行,我等隐入山林,还是能与秦军一抗。”吕问一字一字的说道,由于喝的酒有些多,只能慢慢的说道。
“太子殿下想要做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见其失败过。”
看着眼前之人眼光中的跃动的神色,吕问心中也是一惊。秦太子究竟是怎样的人,尽然能将这等人杰纳于麾下,指挥有如马卒,却是一点怨言也无。
“老朽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真是想看一下,秦太子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吕问一笑,坦然一笑。
李三松了一口气,根据先前的情报显示,这吕问是西瓯之中的强硬派。可是他对于帝国的态度,又至关重要。现在其态度松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如此,就有劳长老了。”
“且慢。”吕问说道:“若是有一日大王降秦,我自然不会阻止。然而以大王的脾气,怕也是没这么容易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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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老子不服。”秦军营帐之中,刚刚醒转的译吁宋发现自己成了阶下囚,大声嚷嚷的说道。
“哦?”嬴子弋一笑,“为其松绑。”
这亲切的态度,这熟悉的举止,仿佛是一切理所当然的一样,译吁宋看着嬴子弋,“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说过,我大秦泱泱大国,向来以德服人。”
至于用德怎么服人?一句老话说的好,穷则搁置争议,达则自古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