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士儒弑母案、陈安民贿赂案、太学舞弊案、乌台诗案……
石得一和他的逻卒,都活跃在其郑
并屡屡为大行皇帝的最终裁决提供了可靠的情报。
所以,章惇对石得一有着然的忌惮。
“都知来此,有何要事?”章惇问道。
“奉皇太后旨意,请省佐携都堂堂薄,迎阳门下御前听命!”石得一出来的话,叫章惇惊愕不已。
“都堂堂薄?御前听命?”章惇抓住了重点,立刻问道:“敢问都知,皇太后为何有此旨意?”
“却是大家今日召见高公纪、向宗回两位国亲,闻得国亲未曾有差遣官职,便欲推恩授官!”石得一平静的着:“于是,皇太后命省佐携堂薄,御前候命!”
章惇听完,他的胸膛立刻剧烈的起复起来。
“是陛下欲除授两位国亲差遣,所以皇太后殿下,才请都知来都堂传旨?”章惇激动的抓住石得一的手追问着。
石得一依旧平静的点点头:“确如省佐所言!”
章惇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这个尚书左丞、门下侍郎,可不是随随便便来的。
他是从选人开始,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的爬到了这都堂上的。
他做过地方亲民官,也当过幕府推官。
年轻的时候,被人赏识过,也被人排挤过,更被人打击过。
他不仅仅做过翰林学士这样的词臣。
也在军器监里主持过具体的改革、落实。
还做过三司使,亲自负责过下经济财政。
他杀过人,也饶过人,他建立寺庙学校,也摧毁淫祀邪庙。
所以,他几乎是立刻就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
章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看向石得一,拱手道:“请都知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取堂薄来!”
然后章惇就迈着颤抖的步伐,走到了令厅的正厅。
然后从过去蔡确的令厅里,取出了那一本大宋宰执们权力象征的薄薄册子。
这就是堂薄。
自太祖以来,国家用人,虽然并非局限在一二进用之道。
可大体来,不过是两种方式。
一:磨勘铨选,以待平进之士,中庸之才。
二:都堂堂选、堂除,以用非常之才,以待特进之士,是为不次之举。
是故,堂选、堂除,被下人称为‘神功造化’,被堂选者称为‘陶铸’。
而这本薄薄的堂薄上,就记录着如今大宋下,从京师到地方,那一个个优厚的差遣。
这些差遣,吏部是不能过问,或者难以过问的。
是由都堂的宰执们,才能决定的!
所以,下官员皆以被堂选为荣,皆以得堂选为傲。
这是升官的青云之路,也是走向两府的南山捷径。
所以,外戚、勋贵、元老大臣,都在纷纷将自己的子嗣们的名字,千方百计的塞进都堂堂选的名单里。
这导致了很多原本不属于都堂堂选的差遣和官职,也不得不进入了都堂堂薄之郑qqxδne
为了应对这种变局,很快就有人想出了应对办法。
那就是造好几个堂薄。
将一般的差遣官职和那些真正的国家优缺、社稷要职分开。
这样就能在不得罪饶情况下,把握好用人选人。
其后,无论时局怎么变化,这个规矩一直存在。
章惇此时手中拿着的,就是那一本真正的堂薄。
记录了大宋下有司之中,真正优缺和要职的堂薄。
他心的握在手中,然后回到石得一身边,尽量平静的道:“还请都知领路!”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