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是个跟师学艺的牙医,早在七十年代底、八十年代初就开始做这一行,名副其实的老师傅了,九十年代曾有相关部门联系上他,让他完善一下职业证件什么的,只需要缴费几十元,他们就会主动帮他办妥,他根本不理睬人家,将人家和其他各类巧立名目的收费花了等号,等时间来到二十一世纪,执法部门突然严厉起来,打击各类“非法行医”——管你什么名声口碑,只要没有那本证书,通通都是“非法”,弄得他焦头烂额,当年是人家主动上门帮忙,现在是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为了这事折腾了十几年,直到前几年才算勉强解决掉,弄得心力憔悴,他由此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就有一条,证书什么的,管他有用没用,早早准备着没有坏处)
小旭急得脱口而出:“你听他的还是听得我的嘛?!……说了这东西没用就是没用,我家里这类证书就有好大一摞,去找学校把这钱退回来!真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啥?有这个钱拿去太古里消费不好吗!”
我当时真想给她抬杠一句:“太古里是个神马牛逼地方?去那里消费会让我显得更加高级吗?”
不过,我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愣住了。她这话里槽点实在太多,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似乎,只有沉默了。
听我爸的还是听你的?亲,你要让我说实话吗?真的?确定?
去找学校把钱要回来?亲,学校的报名收费处就是个鱼笼子,只能进没有出的,怎么可能要得回来!难道要让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滚去吗?不过,我想了想,依然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感觉说出来只会让自己显得非常无能。
……
而且,她第一次如此突兀的爆发出的强势让我有些诧异。
她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女孩子要哄?你那么牛逼,大概是不屑于让我去哄的吧,而且,我也做不到圆润的转化角色,既然你想让气氛冷,那我就让气氛冷吧。
我是真的“慢热”的性子,心气冷下来要想再次变热就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事了。
坐地铁回家,她在一边听书,将一个耳机递给我,我不吭声的听着,我能够感觉到她递出来的“握手言和”的暗号,但我却不想接了。
感受到我的“心意”,她也再次把“冷气”开了起来,开到最大。
我们两人就这么一路无声的回到家,我坐回桌前码字,她径去洗漱,洗漱完毕就背对着我往床上一趟,被窝里一团,我抱着笔记本就去了客厅。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十二点之前将今天的任务完成,一看时间,也不想去里屋打挤了,洗漱一番直接在阳台边的临时简易床上躺下了,玩了会手机,躺下就睡。
很快就进入睡眠状态,正在要彻底睡去,处于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到床脚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轻踢。
睁眼醒来,就看见穿着睡衣的小旭孤零零的站在床脚边,屋中一片黯淡,从窗外传来的隐约灯光映出她脸上莫名的神色。
那一瞬间,我的心似被击中了,豁然通透开朗,原本郁结在心里的种种郁气瞬间消失一空。甚至感觉,我一个男人,表现得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些?
我起身就将她搂进怀里。
相拥回到卧室,一番亲密私语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