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扭打,互相叫骂…
张彪见状也不奇怪,玉京城百万人口,每天官司不计其数,每天都是这么热闹,衙役们打也打不走。
此刻还是白天,京兆府内官吏衙役众多,不好潜入。
他随意找了间对侧茶楼,要了碗茶,独自一人坐在角落,握住玉佩。
黑猫月影出现在他的脚下,转了几圈,嗖的一下跃出窗户。
吞噬蛇灵后,月影明显强悍不少,即便白天,也可使用诡术隐身。
张彪曾来过京兆府提审犯人,因此很是熟悉,转了几个弯便来到侧院牢房,穿过一道道守卫,到达地下幽暗牢房。
京兆府牢房,分甲乙丙丁四等,又有男监和女监。
张彪操控着月影,很快在丙丁牢房,找到了铁、王两家人。
王家还好说王信父母年迈,虽然神情萎靡,却也没伤。
铁守明妻子却有点可怜,身上满是伤痕,儿子也被打的气若游丝。
张彪眼中满是怒气,却没打草惊蛇,而是操控月影,往甲字牢房而去。
那里,都关押着重刑犯。
“冤枉啊!”
“我真和妖人太岁无关!”
刚进牢房,便听得声声嘶吼。
张彪心中愕然,仔细一瞧,许多竟都是天地门帮众。
这些人都是受了他连累。
李府被屠,皇帝赵冕震怒,没抓到崔老道和长庚道人,这些人自然倒了霉。
杀头倒不至于,但难免要关一阵子,说不定还有其他帮派落井下石,趁机夺取天地门产业。
玉京城便是这样,任何事件都不是孤立存在,牵一发便会动全身。
张彪自然不会有啥同情心。
江湖中混便是这样,游走于黑白之间,来钱快,同样也风险大。
这天地门中、盗贼、骗子、杀手,没一个手底下干净,包括他也一样。
然而转了几圈,依旧没找到二人。
张彪心中疑惑,难道已经死了?
他若有所思,又操控月影,来到另一侧小院。
这里摆放着京兆府各类卷宗。
空气中,充斥着腐朽发霉的味道,因为怕失火,所以只有一名小吏,点着昏暗烛光,在案牍上不断抄写。
喵!
猫叫声响起,这小吏愕然抬头,只见一双碧绿猫眼,随后便脑子一昏,两眼呆滞。
月影施展诡术迷魂,虽无需言语诱导,但也干不了太复杂的事。
好在张彪熟识卷宗摆放,先是操控小吏找到牢房名册,随后按照编号,王信父母批捕文案。
仔细一瞧,上面记录很简单。
王信与铁守明,私闯皇家禁地,被当场抓住,禁卫那边发下通知,让抓捕二人家人,审问同党。
只有一个地点:卫阳公主别院。
操控月影回来后,张彪再也忍不住,咔嚓一声捏碎手中茶杯。
他脸色难看,脑子急速远转。
卫阳公主乃当即皇帝赵冕胞妹,前些年便因病去世,那宅子也早就空了下来。
王信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二人若只是被抓,便还有救。
只是卫阳公主别院紧邻皇城,那边坊市百姓禁止入内,防卫森严,若想悄无声息救人出来,没那么简单。
麻烦还不止这点,若二人逃脱,京兆府这边的家人便会陷入险境。
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同时将人捞出来。
罢了,西市这边不能耽搁,先取出傩面,随后便前往卫阳公主别院打探。
想到这儿,张彪起身离开光德坊,来到西市后,再次潜入仓库,闭目盘膝,静待时机。
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仓库黑暗中,张彪猛然睁眼,将傩面疆梁戴在头上,纵身一跃,进入灵界。
他已打通任督二脉,真气雄厚,能在灵界坚持更长时间,不需要肉身跑到炭房那边涉险。
仓库紧邻坊墙,若遇意外,直接便可逃离。
周围景色大变,腐朽的楼阁层层叠叠,天空昏暗阴沉。
张彪已习惯灵界模样,在腐朽阁楼间飞速穿梭,向着鬼头柳方向而去。
快要靠近时,他忽然心中警觉,一个激灵躲在墙后。
只见三道身影,正站在前方百米外发霉断墙外,窥视着远处火罗教降神祭坛。
其中一人正是许灵虚。
除他之外还有两人。
一书生身着青袍,眼睛微眯,笑得像狐狸,腰间挂着几串葫芦。
还有一黑衣老者,驼背佝偻,背着个二胡。
杀生教!
张彪心中一凛,低头不看几人。
这些家伙灵觉不俗,上次便被许灵虚发现,如今却有三名高手。
他倒是不惧争斗,但若耽误取傩面,那就得不偿失。
“到底是谁出的鬼主意!”
那驼背黑衣老者脸色难看,“若这魕鬼成为俗神,抢占上主法身,坏了教主大事,你我都要倒霉。”
许灵虚也很无奈,“法身气息泄露,上主沉眠,魕鬼与那尸鬼同时作祟,除非进行杀生祭,否则我等也对付不了。”
“我已打探清楚,火罗教计划收服这魕鬼,等明日神刀入京,便举行大祭斩了尸鬼,若其成功,这乡野小教便能乘势而起。”
“到时,那些宗门肯定会笑话。”
狐狸眼书生捂嘴一笑,“二位急什么,我倒有个法子,让尸鬼与这魕鬼争斗,到时两败俱伤,困局立解。”
“不过,那火罗教的金刀,可是个麻烦…”
许灵虚点头道:“好办,我这就调集七十二煞,明日出城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