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莱丝用微笑回应了拉米亚,我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但看来她是明白了。
经过曲折的六天行程,我们安然到家。朱诺的出现再一次引起了小小的轰动,而且最令我高兴的是,这一次我不用付抚恤金,我从贝拉那里净赚了一笔,贝拉可比迈克尔这个吝啬鬼干脆得多。
我在游骑兵营地结了任务,填了形形色色的记录,做了些安全检查,一个小时以后,我已经在银行户头上查到了进账,又过了三个小时,游骑兵下发了晋升通知和中校徽章,当然还有一等功的奖赏,引起满营掌声。回到住处,我沐浴在贝蒂妒意如潮的目光与阴阳怪气的恭喜中,这滋味儿真让人回味无穷,就好像当年拉米亚伸在我嘴里的脚丫子......
拉米亚宣布:“从今天起,你要把所有收入上交给我,由我来管账,我每个月给你零花钱。”
这句话犹如响亮的耳光,将我硬生生从美梦中抽醒,我问:“这是什么道理?”
拉米亚说:“这是黑棺里的规矩,夫妻双方由女方管钱。”
我惨声道:“哪里有?我怎么没见到这条法律?”
拉米亚说:“不是法律,而是不成文的传统,就像结婚前新郎得在黑棺里买房一样,此事并未成文,然而却由来已久,听说在上世纪,人们就已经这样做了,这是人类存续的优良传统,是一种叫做‘女权主义’的伟大思潮。”
我恨女权。
我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不答应呢?”
拉米亚笑道:“那你就不答应好了,反正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打了个冷颤,无法说半个不字。好在拉米亚让我保留着今天的收入,这让我有种从太阳王追命中逃脱的幸存感。
我该想想如何用这四千万搞些小金库。
饭后,拉米亚取出一本厚厚的资料,上面写着游骑兵自费身体改造指南,哼着小曲,大大方方地找到那些令人窘迫的页码。我想象着拉米亚动人的身躯,想象着我们未来的某一天,情不自禁地搂着她,陪她一起看。
她红着脸说:“你给我控制着点儿,顶得我好疼。”
我叹道:“姆乔尼尔的剑柄是有点儿硬,它就这点儿不好,太粗,太重,有时候不太方便。”
她说:“那就把剑柄扔了。”
我骇然答道:“扔不得,它象征着我的剑道。扔了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我的人生只怕会走上歪路.....”
拉米亚笑道:“那就给我把它藏藏好,塞到该塞的地方去!”
我说:“亲爱的,我怎么觉得你不太文明?”
拉米亚说:“我都看这种书啦,还能文明到哪儿去?”
我问:“这手术大概要多少钱?全包在我身上。”毕竟事关我未来的幸福,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省。
拉米亚摇头道:“不用,这是我游骑兵的福利,我能报销大部分的费用,剩下的用我的积蓄足够了,我不能让人说我一味只靠男人养,对不对?”
我亲吻她嘴唇,说:“亲爱的,你太懂事了。”
拉米亚笑道:“没办法,这也是女权主义的一部分。”
我爱女权。
这时,萨尔瓦多在门外敲门,说:“姐姐,姐夫,你们睡了吗?”
拉米亚喊:“你姐夫把我折腾得够呛,还没睡。”说罢哈哈大笑。
我说:“他才十七岁,你不怕把他毒害了?”
拉米亚说:“这叫给他打预防针。”
萨尔瓦多在外清了清喉咙,说:“姐夫,我想....单独和你商量点事儿。”
我和拉米亚对视一眼,拉米亚双手一摊,说:“我不知道。”
我莫名其妙,推开门,萨尔瓦多说:“我们....能到外头去说吗?”
我们来到三十四层唯一的半透明玻璃,从这里,能看见外面的风景,宁静的月光洒落在简陋的镇子房屋上,温馨而又凄凉。
萨尔瓦多咬牙半天,说:“贝蒂让我....向你借钱,说如果要和她结婚,必须在中层买一套房子,她看中了三十三层的一套四十平,那里的租户付不起房租,黑棺打算回收,尽快出售....”
我大吃一惊,守财奴的本能让我吓出一身冷汗,但他毕竟是我和拉米亚最亲的人,我勉强镇定,问:“要多少?”
萨尔瓦多说:“一千..五百万。”
我觉得他还是把我的血吸干好了。
萨尔瓦多大声说:“不,姐夫,你别误会,我并不打算真问你借钱,我想靠自己的力量赚钱娶她,我只是希望你别再一味地保护我,比如这次任务,我觉得我能够胜任,我想多多立功,也和你一样,早些升到校级,拿更多的津贴和赏金。”
我不忍打击他,事实在于,这一次如果他随我同行,只怕早就“王者为众,众者为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