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宛如昨日。
我大声说:“我是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也许有了药,生病的人可以多活几年,不是吗?”
我承认我用上了念刃,也许扰乱了米安铎的精神状况。
他也许会去下方那条密道看看。
那里真的会有太阳王吗?
米安铎说:“把他们两关到黑地牢去,别对他们客气,也别伤着他们,如果他们嘴里的黑棺真有援兵过来,他们俩是人质。”
他们一路押送,并最终很残忍地把我和拉米亚分开来关,这地方脏臭湿冷,而拉米亚有一些洁癖。
拉米亚皱眉道:“糟糕极了,多谢你的这个计划!这地方的味道比死尸更臭。”
我低声说:“也许需要两到三天,我亲爱的,委屈一下吧。”
好在拉米亚的洁癖并不是什么绝症,她只是嘴上抱怨,其实能安然忍耐。而且她抱怨多了,那些年轻守卫居然真派人来替她打扫一番,定期替她倒垃圾。
我就没那么好运了。舔狗无处不在,我看了都觉得心酸。
夜间,我告诉拉米亚我得先离开一会儿,让她小心守卫偷袭,拉米亚笑道:“如果真有那种事,你最好担心我别失手把人杀了。”
我回想地图,钻入阴影中,找到了那条下方密道。
巧合得很,猜我遇见了谁?
我躲在墙壁上,见到了米安铎、法兰和另两个年轻人,他们长相颇为相似,似乎是父子。
我的视线模糊了,似乎从这儿走过的是奥奇德与朗基努斯,一个罹患绝症,一个想要离开。
法兰说:“那个鱼骨说的是真的?这密道....”
米安铎说:“看,全是蘑菇,大片的蘑菇。戴上氧气面罩!”
这洞窟长满蘑菇,像是蘑菇主题公园,我注意到一些三头猎犬潜伏在上方,想要偷袭他们。
我悄然加速,赶在猎犬动手之前杀了它们。
我护送米安铎他们朝前走,太阳王的歌声若隐若现,越来越清晰。
我看见它了,它是墙壁上的那个红色雕像,真是一团糟,那像是个女人怀里抱着几个病死的孩子,这些太阳感染者照了满月,于是拼命向下挖,挖到安全的地方,进入长眠,萎缩成这巴掌大小的东西。
米安铎找到了那雕像,他背对着法兰,露出欣慰的笑容。
也许当时奥奇德就是这样的表情。
法兰问:“爸爸,那是什么?”
米安铎回答不知道,他需要进一步研究。
骰子已经扔出去了,我只能等待后续。
回到牢房,一个睡不着的守卫正和拉米亚聊天,他居然没注意到我不在,这也不怪他,我牢房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没有手电筒。
拉米亚打着哈欠,说:“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那个守卫说:“嗯,你好好休息,多喝点热水。”
这里并没有热水。
我看着守卫从牢房门前走过,他似乎也是法兰那一家的。
太阳王会同化多少人?
我告诉乏加严密监控事态,乏加说:“我会的。”
我说:“如果太阳王吸收了十人以上,或许会变得棘手,毕竟它宣称能与世界上其余地方的太阳王互相传送。”
乏加说:“上次你面对的是整个泛美金字塔的感染者,这一次不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坐立不安,时不时穿墙进入拉米亚的囚室,看见他,与她握手交谈,能让我心里好过一些。
拉米亚说:“这里存在着隐患,他们迟早会出事。你这么做是为了救他们,否则他们全都会死。”
她说的很对,我万不该动摇自己的信念。
骰子在旋转,
一切都仿佛昨日。
乏加监视着米安铎,监视他偷偷在屋外晒太阳,监视他吞噬蘑菇神教的老少,监视他吞噬了自己的妻子和情人。
仅仅两天之后,事态失控。蘑菇神教的人指控他谋杀,冲入他那宽敞的房间,试图杀他报仇。
米安铎开始歌唱,他的血肉开始融化,临近他的人被血水沾染,然后王者为众,众者为王。
村民为这一幕而恐惧,拼命朝外逃窜,但血液化作的洪流汹涌地追向他们,他们几乎逃不过被同化的命运。
我适时地出现,救下了一个即将沾上血水的小女孩,我释放暗影,隔绝了血水。
我成了一道界限,这一边是阴影笼罩的生地,那一边是饱含生命的绝境。
我告诉幸存者们,我会拯救他们。
他们相信了,他们一辈子都会相信,这话会成为信仰,烙印在他们的心脑中。
而无人会怀疑是我引发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