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然浮上高空,双翼一振,数十片羽毛落了下来。我被羽毛擦中,铁莲告破,被擦出了血痕,由于见血,观众获得了欢呼的许可,场边变得十分吵闹。
她继续释放羽毛,我双拳宛如握剑般合拢,发动弑神,一道宽厚的力道将所有羽毛击溃,又飞向她,她轻巧地绕了圈,我的念刃落空了。
她越升越高,升到五十米处,不断用羽毛射击,但并不盲目,她选择落点很精准,射速犹如超速机枪,我用铁莲抵挡,每一次都被打碎,我身上有几处划伤,鲜血渗出。
观众养成了习惯,一看到血,就激动的要命,吵得人头疼。
我想:“她的羽毛用不光吗?”
不能等她弹尽粮绝,她体内的恶魔说不定毛发浓密,多得用不完,就像索莱丝的长发一样。我应该按照既定的策略来。
我进入无痕状态,她忘了我,我忘了她。
观众仍能看见我,但这时他们不能发声,否则违反了IBA主人们的意志,后果严重。他们只是认为我突然发了呆,那个谁...也是。
我只记得我要走到某处,发动激流跳跃,随后解除无痕。但为什么这么做?我不清楚,我必须在无痕消失的一瞬间弄明白。
这连招难度很高,我设想了好几遍,但愿能成功。
我走了几步,垂直起跳,大约跳起了将近三十米,随后取消“无痕”,我人在半空,霎时醒悟过来在找赛拉弗。赛拉弗并不在眼前,那她就是在我背后了。
她很可能已经看见了我,随时会将羽毛轰过来。我能怎么办?用铁莲防御?那会丧失取胜的良机。
我听见背后翅膀扇动的声响,在这一刹那,我不再迟疑,我转过身,她恰好也面对着我,我打出一道弑神,羽毛纷纷散落,她惨叫着坠落,喀嚓喀嚓,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落在她身边,她还在挣扎着动弹,嘴里念着:“我的...女儿,我的...仇敌。”
很快,外面的叫喊声淹没了她的话,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低声说:“我会替你找到他们的。”
她直视着我,我分不清她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感激,我也不知她听清了这话没有,即使听见了,她会不会相信?
我自己更没半分把握。
主持人笑道:“啊,很遗憾,赛拉弗,惩戒天使到此为止了。你想要的那份美食....嘿嘿...恐怕遥不可及。圣徒彼得,你呢?你为何不趁机大快朵颐?吃她的肉?当场处决她?”
我想问赛拉弗的下场会怎样?她的战斗方式很奇特,对任何势力都很有用,IBA或许会收留她?利用她?
还是干脆地把她杀了?
主持人又说:“哦!圣徒彼得大发慈悲了,他不忍心解决对手!那么,我们来投票吧,是生还是死,是杀还是留?全由你们——全场的观众——决定!”
我打出一道念刃,将主持人那高高的椅子打断,他哇哇大喊,直摔在地,磕断了门牙,他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
可没人告诉我不能击打主持人的椅子,这也是节目效果的一部分,不是吗?
观众们很兴奋,哈哈大笑,不一会儿热烈鼓掌。主持人站起身,表情阴鸷,望向上方,像是在等上头的指示。
然而并没有,什么指示都没有。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场子。
莎莎扑向我,想再蹭一波热度,但我让她扑了个空。她尴尬地大笑,冲观众飞吻挥手。
我在走道,海尔辛说:“我去看看赛拉弗,保证她不会被杀。”
我如释重负,说:“有你在,真是太好了。”海尔辛精通许多念刃,即使出手相救,也没人能察觉是他做的。
海尔辛说:“这选择很艰难,我能理解。”
“没什么艰难的,闭上眼,一挥剑,我甚至都没多想。”
海尔辛说:“不多想也是一种抉择,这是属于你自己的念刃。”
我和他相视一笑,海尔辛去了,莎莎追上了我,她斥道:“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恩人?什么恩?”
莎莎喊:“要不是我给你情报,你早就死透了!”
我笑道:“多谢,等会儿可能还要你出手,从杰克那儿顺点消息。”
莎莎说:“一千金元。”
我大吃一惊,答道:“没你这么做生意的。”
“是啊,我起价,你可以还价,比方说,我还可以附赠一次暖心的全身服务哦。”
“我怎么觉得吃亏的反而是我?”
这话令莎莎很生气,她想要扇我耳光,却害怕地没敢动手,不久,她流着泪离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