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霎时泣不成声,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陪你,我不该害你,你是个好人,我的坏运气会害死你的。”
海尔辛说:“你错了,女孩儿,你之前遇到的那些人,他们的死与你无关。”
莎莎问:“怎么?那为什么我看中的男人,一次都没赢过?”
“那是因为他们弱,但圣徒不同,圣徒很强。”
海尔辛是对的,我很强,圣徒很强。
我聆听莎莎的恸哭,感受到莎莎心中的悲恸,她在那一刻的感情融入我的心,化作了我的念刃。
我的心境起了变化,她唤醒了真正的圣徒。
圣徒为她而战。
门外的人喊道:“圣徒彼得!下一场开始了!”
海尔辛显然察觉到了变化,他并未点破,但他的态度不再像对待晚辈,而是值得尊敬的同辈。
圣徒说:“陪我一同出场吧,女士。”
莎莎摇头说:“你不想死,就一个人登台。”
“前两次我死了吗?”
莎莎说:“该来的总会来。”
圣徒取出最后一些金元,说:“这里有没有投注?”
莎莎来了精神,说:“当然。”
“那就帮我买我取胜,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莎莎笑道:“你这算什么狗屁圣徒。”
“算的,孩子,我不仅是个圣徒,还是个烈士。”
莎莎说:“烈士都是死人,这话可不吉利。”
“已死者不会再死。”
莎莎挽住圣徒手腕,走出黑色的房间,灯光一下子照亮了两人,莎莎的眼角犹有泪痕,毁了她化的妆,她挤出笑容,笑容有些僵硬。当到擂台边上,她匆匆退下,不知有没有照圣徒吩咐的那样去押。
主持人看见圣徒,犹然怨气十足,他开口说话时漏风,他喊道:“今天,现在,圣徒皮(彼)得枪(将)遭殃了!他枪(将)面对的对手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我枪(相)信包括我在内,大部分人乐于见到他被这位怪物大卸趴(八)块!观众们,我带给你们‘神经破坏者’破气(吉)特!他已经取得了四连胜,他渴望取胜之后,由他继承一位纪元帝国爵士的所有宝藏。”
擂台上是个大块头,黑色的肌肉如堆积的花岗岩,此人的双眼无神,像是白内障或是瞎子。
观众短暂地欢呼声中,破吉特狞笑道:“圣徒,你的女伴是个糟糕的表子。”
圣徒答道:“她很称职,你却看不见。”
破吉特说:“我能嗅到她的味道,那是一生中每一天都陪男人的女人才能散发出的烂味儿。你却没要她陪,为什么?是不是连你也嫌弃她脏?”
圣徒说:“我和你的战斗,为何要牵扯到她?”
破吉特说:“哦,你心疼了吗?你很关心她吗?这地方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该死的骗子,我不相信她们,她们只会消耗我的运气,所以,睡过她们之后,我会杀了她们,那样,我就拿回了我的运气,还夺走了她们的运气。我现在的运气已经突破天际,你很快就会感受到了!”
圣徒身影一闪,手掌中的圣枪短暂出现,又在一毫秒内隐去。破吉特的脑袋被圣徒洞穿,他脸上的肌肉拧在一块儿,张嘴片刻,俯身躺倒。
主持人骇然道:“真邪门儿了!圣徒皮得又赢了!”那是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四周爆发出压抑了不太久,却响亮无比的掌声与欢呼。圣徒朝四面八方鞠了一躬,稳步退场。
莎莎大笑着扑入圣徒怀里,她亲了圣徒的嘴唇,这一次圣徒并未躲避。
就当是沾沾喜气的庆贺吧。
她说:“从没有教人赌博的圣徒。”
圣徒问:“你赢了多少?”
莎莎说:“一千金元成五千金元啦!”她给圣徒看那些纸币,随后全塞入自己胸口的衣衫里,说:“你说的,赢了算我的。”
圣徒说:“这是下一次情报的费用。”
莎莎说:“情报是免费的,傻瓜,永远都是免费的,当然,对你来说,只要你愿意,我这个人也是。”
她拥着圣徒朝外走,人们起身看着他们,赌徒们伸长了脑袋,做出奇怪的祈祷,似乎这样就能从他们身上吸收额外的好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