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点头道:“董定奇,你背着他。”董定奇欣然照做。
雪倾泻而下,我们加急赶路,一刻也不想在这恐怖的血城逗留,里面自然埋藏着其余秘密,可想想巴提克斯吧,谁会嫌自己的命太长?谁又愿意被那样暴力摧残?
算了,这小子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们救回了萨洛特祖先(他无疑已经告诉了迈克尔他的真实身份),令他领悟了血之极乐(至少他自认为如此),此行死了许多人,可我认为是值得的。
到了深夜,面具醒了,他的头很疼,我认为这就像是某种高原反应一样很正常,我们是从血城归来的人,这只怕是古往今来鲜有的成就了。与此同时,我们都被印上了烙印,属于血城的烙印。
面具问:“我们....准备回去了?”
迈克尔说:“我必须向你致敬,凡人,你活下来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大忙,可这依旧是无上的荣耀。”
面具说:“是啊,无上的荣耀。”
我说:“我们见到了该隐,见到了亚伯,见到了巴尔教的创始者,挫败了格特利克斯的阴谋,令纪元帝国遭受了重大挫折,这是值得庆贺的事。我们每一个人都将载入黑棺甚至血族的史册。”
面具问:“该隐?亚伯?我错过了什么?”
对,这小子当时就不见了,他根本什么都没见到。
我叹道:“算了,无知也是一种福气,你如果见到了那场面,准会吓的心脏衰竭。”我拍打面具的肩膀,又笑道:“我罩着你呢,我的老朋友。”
面具说:“多谢,对了,我也算是你的雇员,对不对?”
我说:“那当然了!你是我的军师和参谋。”
面具问:“我这种算不算工伤?可不可以报销医药费?”
我大吃一惊,忙说:“事实上,你这算是公费旅游时受伤,不算在本政府雇员医保范围之内。”
面具说:“这样的吗?”
我板着脸说:“而且,请问你有与本市政府签订正式的劳动合同吗?不,你没有,没有合同,你并不是本政府的正式雇员。”
面具叹了口气,说:“难。”
我很过意不去,可我自己也受了伤,加班至今,我有向谁抱怨吗?没有,我为此甚至领不到一分钱。他身为我的员工与合伙人,难道不该学习我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吗?
萨洛特说道:“迈克尔,我的孩子,等回到黑棺,请向朗基努斯公爵账上汇两亿信用额,这也远不能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之情。”
迈克尔笑道:“遵命,大人。”
我握住干尸的手亲了几口,味道真难闻,但为何此刻却有几分甜蜜?
面具的目光再一次阴魂不散地落到我身上,虽然在苦寒之地,我仍然汗流浃背。
我说:“我本人对于此行居功至伟,可我会将这些资金用于城市建设,绝不会落入我个人腰包。”
面具惨声道:“难道我分不到半点?”
我笑着轻拍他肩膀,说道:“亲爱的老朋友,你不仅仅要想着现在,更要想着未来。你要知道,能和我们这些大人物一起加班加点,出生入死,这本就是一种难得的福报。”
面具问:“福报?”
我只知道这是古代哲人的明言,哲人的明言,多半是不会错的。
萨洛特重新开启了赵洛打开的那个通道,此后一切顺利,我们回到了号泣,报了平安,随后通过传送门回了黑棺。
乏加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你回来了?鱼骨先生?”
我心想:“你想念我了吗?我可爱的乏加?就像一个有恋父情结的乖女儿想念一个英俊可靠成熟潇洒的父亲,唉,少女思春,情有可原....”
乏加说:“在元老院,勒钢公爵正受到质疑,局面很不利。”
我不禁骇然,更让我骇然的是乏加因为我之前的话在我的银行户头中扣除了两千万信用额。
我对迈克尔说:“快,赶去长老院。”
迈克尔问:“什么事?难道不先把祖先送回密室吗?”
我还没告诉他乏加对我的暗恋之情,所以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我说:“我预感到有变故。”
当我们临近长老院议会厅时,缇丰正说道:“勒钢,执政官失踪的事,你何必隐瞒真相?我们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麦克斯韦尔也说:“如果事关隐藏于黑棺的那位大人,我想我们拥有知情权。执政官未能守护好大人,我们需要一个交待。”
忽然间,萨洛特发动隔空取物,开启了大门,缇丰与麦克斯韦尔愕然相望,因萨洛特强大的意志而震惊不已。
萨洛特说道:“无需担心,孩子们,我始终与黑棺同在,现在,让一切回归原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