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尔说:“我最近听闻贝蒂女士的事迹,觉得很神奇。她是你的朋友,又在军校的学生中很受爱戴,而且,是她亲手编写了这次剧本,所以邀她一同在这儿观看这场表演,故事的原型与故事的作者共聚一堂,这才是欣赏戏剧的最佳环境。”
迈克尔这小子还一套一套的,如果我是女人,肯定被他这种讲究迷得死去活来。
贝蒂躬身回答:“伟大的教皇,英明的执政官,我并非谦虚,而是我确实是才疏学浅的一个人。我的文学饱受黑棺中批评家与同行的指责和抹黑,这让我尝尝自省不足。能蒙你如此称赞,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同时惶恐不安。”
她的气质和性格是天生的外交家,即使面对我们三巨头,她仍镇定自若,侃侃而谈。我没有栽培错人,也许以后我可以通过她的手代我管理军校。
迈克尔笑道:“你的我都爱看,现在这年代,我们需要的是放松,需要的是英雄,可不是那些指手画脚,悲天悯人的诗人给我故作深沉,针砭时弊。”
勒钢说:“麦克斯韦尔公爵拥有多家报社,在舆论上拥有绝对控制权,缇丰则拥有多家戏院,在中下上层都有广泛观众。在这一点上,我们需要奋起直追才行。贝蒂女士,你在军校中任职未免屈才,我打算办一份军报,由你担任主编,也唯有你的名望才配得上。”
贝蒂心里肯定乐开了花,但表情也仅仅是窃喜淡笑,她说:“如果此事成真,我一定不负所托。”
拉米亚拉着贝蒂的手,贝蒂问:“其实,我挺对不起萨尔瓦多的,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拉米亚叹道:“他在剑盾会已经升为骑士了,他说他是同期中成绩最好的,而且,他已经...放宽了心,不会再纠缠你了。”
贝蒂脸上变色,似乎受了重大打击,即使与迈克尔、勒钢交谈也没见她如此不安。
她问:“他....遇到别的人了?”
拉米亚说:“是的,他说那个女孩儿对他很好。贝蒂,我明白你心里仍有些不舍,但看看你现在吧,你靠自己的力量成为了名人、作家和富翁,你的未来会很美好。”
贝蒂苦涩地说:“我还不是全靠朗基努斯公爵?是他的恩义支撑我走到今天。”
我认为贝蒂对萨尔瓦多未必有那么深的感情,但她想凭借萨尔瓦多的关系,更紧密地依附于我——依附于黑棺的公爵,新晋的三巨头之一。
抱歉,贝蒂,没机会了,至于萨尔瓦多,他会在剑盾会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在那里,他是废柴流的主角模板,应该能一帆风顺。
突然间,舞台下方掌声复作。迈克尔笑道:“这群孩子可真舍得花钱。”
我朝下望去,见舞台上方的灯光明灭闪烁,变幻无方,身穿执政官服饰的学生登场,她是莱拉·沃克,居然是她扮演迈克尔?她身材高挑,英姿飒爽,看上去倒也合适。
迈克尔鼓掌说:“好美的姑娘。”
我期待后续的发展,因为我曾经把亚伯和该隐的故事也都告诉了贝蒂——这并不涉及敏感信息,该隐教也希望黑棺的人们得知该隐显灵了,他仍旧在庇护着我们。
演我的人还算英俊,可我却有些不满,这个人高大威武,可我分明是个英俊的玉面小生。在我的心目中,我是如西门吹雪般冷峻、俊俏、孤高、无情的绝代剑圣,风随我的剑,云绕我的人,冰雪映照我的脸,热血染红我的衣,我温柔、潇洒、体弱却无敌。
这么看来,这小演员姿色也太平常了,这个人是谁?选角色的又是谁?将来我要给他们穿小鞋。
舞台上硝烟弥漫,火光闪动,那个“迈克尔”喊道:“敌人太强大了,快去请我的好友,无敌的朗基努斯!”
纪元帝国的士兵、“格特利克斯”与“巴提克斯”他们行色匆匆,弯腰驼背,抬着一具黑色棺材低头溜走。他们为了顾及执政官的颜面,把纪元帝国的人扮演的异常猥琐白痴,这又让我哭笑不得——如果格特利克斯是这种货色,我们怎会被他逼入绝境的?
不过舞台导演也没办法,设定上有所瑕疵总好过整部戏不能上演要强。我明白迈克尔肯定不会在意,可学生会的人并不是不知轻重的傻瓜。
这些孩子是下过苦工的,他们的声音虽然稚嫩,演技尚需磨砺,可表现的很自然流畅,并没有特别尴尬的地方。舞台道具很精美,他们甚至让十余个人扮演羲太之蛇,这蛇的道具下了血本,像是东方的舞龙队那样的操作方式,可外形却逼真了不少。真像是一条十米多长的大蛇。
这部剧的台词很不自然,相当热血激昂,透着中二的气息,但考虑道他们的年纪,难道要他们老气横秋的说话吗?那整部戏就会死气沉沉,拖沓冗长,我情愿看他们尬演,也不愿看得昏昏欲睡。
整部戏的精华部分有两处,“我”与“萨利萨尔”的对决,他们通过舞台背景颜色的变幻表现我们激烈的破坏力。另外,该隐与亚伯的重逢将整部戏的气氛推向顶峰。这两个演员是学院中武艺最出色的,用排练过的套路表现出精彩的武打,这些打戏在特效的加持下颇为好看,引起阵阵叫好。
我看过剧本,知道整部戏行将结束,称赞道:“真不错,贝蒂,你摸到戏剧的门道了。”
贝蒂说:“是这些孩子们的热情与想象力,才能让我的剧本尽善尽美地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