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祖孙三个人在。
“不是说虞承轩已经到京城了吗?”虞太夫人神色不善的质问道。
虞仲阳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虞舒兴,此事都是虞舒兴在办。
“祖母,的确已经进了京城,就是现在不知道虞承轩逃到哪里去了,不过他一个病殃子,就算是逃到京城里又如何?说不定现在已经死在哪个不知道的角落里,孙儿让喜旺去刑部报案,说他死了,这以后就算真的出现,我们也可以说他不是,反正离京这么久了。”
虞舒兴不以为然的道。
“你吩咐喜旺的?”虞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阴阴的瞪着虞舒兴道。
“祖母,这事已经安排好了的,不会有意外。”虞舒兴不明白虞太夫人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不会有意外?”虞太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方才门子过来,说喜旺送了虞承轩的一封信给我,有玉佩为证,还说……我让他进京,不进京就要以不孝的名头废了他的世子之位,只是他才起程,就遇刺,如今在江南重伤着,让喜旺送信,说他养好身子再进京。”
“什么?”虞仲阳的眼睛瞪了起来,“母亲,这不可能,喜旺这个小厮早早的就是我们的人了。”
“祖母,您是不是弄错了,这……不会啊!”虞舒兴狐疑的看着虞太夫人,同样不相信她的话。
“没有弄错,门子就是这么禀报的。”太夫人冷声道。
“信和玉佩呢?”虞仲阳急忙道。
“信和玉佩让齐王世子的人截走了。”虞太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道。
虞仲阳和虞舒兴脸色大变,虞舒兴咬咬牙:“祖母,我再偷偷出去找这个狗奴才。”
“恐怕找不到了,这狗奴才直接就回江南了。”虞太夫人沉着脸道,拎起的眼睛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父子,伸手指了指他们,“你们……让人怎么说你们才好,这事情,居然……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现在……现在……”
虞太夫人说到这里,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之前为了假病逼真,虞太夫人是真的把自己闹病了,这几天好了起来,却也没好全。
“母亲,您先别急,这事……我们再慢慢商议。”虞仲阳马上上前替虞太夫人轻轻的敲着背,一边安抚道。
“商议,还怎么商议?”虞太夫人终于缓了过来,抹了一把咳出来的眼泪,红着眼睛盯着虞仲阳道。
“母亲……我们得缓缓,先得缓缓。”虞仲阳头疼不已,事情闹到这一步,是他之前怎么也没想到的,连最难对付的大哥都中了招,最后居然是病殃子侄子处出了事情。
怪只怪齐王世子遇刺之事,怎么就这么巧的跟自家府上联系上了,自家被看管起来,反应、行动都不便。
“缓缓?现在外面都知道我对虞承轩说的话了,还怎么缓缓?”虞太夫人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虞仲阳又拍了拍虞太夫人的后背,待她稍稍好转,这才皱着眉头道:“母亲,这理由现在不能用了,那就换一个。”
“换一个?换一个什么?虞承轩说他在江南养伤,如果他一直不进京,这理由就一直不能用,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用?”虞太夫人气急败坏,这个理由虽然站不住脚,但在特定的时候还是可以用的。
当时也时考虑事情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才选了这么一个理由,算是进可攻,退可守,可现在这个理由张扬的所有人都知道,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时候,怎么不让人多想,虞太夫人清楚的知道这理由以后是绝对不能用了。
所谓不孝,绝对不能再成为废了虞承轩世子之位的理由。
“祖母、父亲,既然这理由不能用,那就不用,只要虞承轩死了,什么理由都没关系,皇上之前那么器重大伯,总不能让大伯断了子嗣之后,爵位也没了的。”虞舒兴阴森森的开了口。
“现在要怎么办?”虞太夫人一听来了精神,拿帕子胡乱的抹了抹眼争,急切的看着孙子道。
“祖母,等齐王世子的事情了了,我们府里放开后,孙子亲自去一趟江南,一定会杀了虞承轩回来。”虞舒兴咬咬牙道,事情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这最后的一步他务必要完成,征远侯府的爵位必定是他的。
“你去江南有什么用,不是说在京城不见的吗?”虞仲阳道。
“父亲,京城这边自然要抓紧查找,这事说起来也有些好处,京城这边找到后,不管他怎么说,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就是虞承轩,必竟虞承轩自己写信让小厮来送的信,说他在江南养伤,只要在京城中发现有类似虞承轩的人,直接杀了。”
虞舒兴冷笑道,脸上闪过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