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代表是后天下午过来。”
“行,我等会儿给咸鱼打个电话,让他们明天上午过来。”
……
与此同时,在白龙港训练了一个星期的方国亚,刚搭乘顶头上司的警车回到了家。
年轻的上司交代过,如果明天要参加安全保卫行动就直接去分局,要是分局不需要消防队参加安全保卫,到时候会接他一起回白龙港。
坐快艇去江上兜了下风,远没电影电视里那么浪漫。
方国亚晕船晕的把苦胆都吐出来了,直到此时此刻仍头晕脑胀,感觉什么都在晃动。
扶着墙爬上三楼,敲开门。
回来前打过电话,许洁等候已久,看到他那憔悴的样子吓一跳。
“怎么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感冒了?”
“没感冒,只是晕船。”
许洁不解地问:“晕船?”
方国亚感觉站不稳,扶着沙发坐了下来,苦着脸道:“不只是晕船,在滚轮、旋梯上训练也晕。”
“你是干消防的,上什么船!”
“我现在是水上消防民警,不上船怎么搞水上消防。”
“别人晕不晕?”
“一起去报到的那两位也晕。”
“你们那个二十三岁的队长呢,他晕不晕?”
“他是在船上出生、船上长大的,中专上的是航运学校,参加工作之后不但在拖轮上工作,还上过万吨巨轮,漂洋过海去过很多国家,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他怎么可能晕船。”
许洁糊涂了,挽着他胳膊问:“他不是地方公安吗,怎么会去船上工作。”
方国亚没精打采地说:“他是地方公安局的水警,不但不晕船,而且会修船开船。他修船开船的证满满一抽屉,听说他的那些证很值钱,如果不做公安去航运企业工作,一年能拿好几万。”
“这么多!”
“他是远洋海轮的大副,是港监局的兼职引航员,会修船会开船,还会说英语,跟人家一比我就是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新兵蛋子。”
“隔行如隔山,业务上没他在行很正常。”
调都调到长航分局消防队去了,现在能做的只有鼓励,总不能让丈夫辞职吧。
许洁想了想,又依偎在丈夫身边笑道:“再说不懂的又不是你一个人,不是还有两个新同事嘛。”
方国亚无奈地说:“是有两个新同事,可人家一个在客轮上做了好几年乘警,一个也是航运学校毕业的,都有船员证,都比我懂业务,连队里的协警老朱都有一堆证,都会开小快艇。”
“这么说你们单位就你一个外行?”
“嗯,就我一个新兵蛋子。”
方国亚搂着爱人,想想又苦笑道:“趸船上以前有个烧饭的老同志,连那个烧饭的老同志都有船员证和急救、消防等四小证。”
许洁没想到消防经验那么丰富的丈夫,到了水上消防队居然成了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忍不住问:“烧饭的要船员证做什么。”
“只要是在船上工作的都要有,那个老同志首先是船员,然后才是炊事员。而我以后首先是船员,然后才是公安干警,最后才是消防员。”
“你也要去办船员证?”
“证不是想办就能办到的,要先学,学了要去参加港监局的考试,考过了才能拿证。”
“别担心,应该不是很难。”
“船员证和四小证我有信心考下来,可考到手还是个新兵蛋子。”
“什么意思?”
“岸上有职务,船上一样有职务,小龚是航运学校毕业的,学得是轮机专业,等积累够水上服务年限,再参加培训通过考试,就能成为执法救援船的轮机长。张平正在学驾驶,将来要做执法救援船的舵手甚至二副,要做小汽艇的驾驶员。”
“你呢?”
“我……像我这样的要先从水手做起。”
“万事开头难,别着急,慢慢来。”
“现在只能这么想,唉,开始还有些瞧不起人家,没想到水上消防的专业性这么强,跟岸上的消防区别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