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亥时,定州知府卢大人也赶到了,一瘸一瘸的被手下搀扶着进了客栈。
据是着急赶路摔了一跤。
纪云宸见状,让人去请林大夫。
卢大人忙摆手:“郡王殿下,下官的伤无所谓,查案要紧。”
案子若是出了纰漏,掉不掉脑袋不好,他头上的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纪云宸表示理解,把之前的询问记录交给卢知府。
“这上面没有我和陈七郎的口供,陈七郎乃是吏部陈侍郎的侄儿,与我同住一屋,昨晚我们都不曾出过房门。”
卢大人惶恐:“郡王殿下和陈公子定然是没有嫌疑的。”
给他十个脑袋,他也不敢怀疑渤海郡王。
“卢大人,昨日我可是和那些大渊人起过冲突,你还是秉公办事的好,问清楚了,也好洗清我和陈七郎的嫌疑。”纪云宸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卢大人只好随便问几句了事。
其余人也被一个个叫去问话,跟记录上别无二致。
卢大人安心了,在他看来,可以结案了。
大渊人就是自己疏忽忘了开窗通风导致碳火中毒而亡。
问题是,案子已经上报,如何了结不是他能了算。
所有人继续留在驿站等更高的官员前来。
大家的心情还算放松,该吃吃,该喝喝。
夜里,外面雪停了,风却是刮的更猛烈。
第二日黄昏时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了。
姜晚柠站在二楼走廊看到进来的几个人倍感惊讶。
她还在想,到京城后,要如何才能见到他们,谁知竟在这里见到了。
林若若站在她旁边:“怎么来了这么多人?看起来是大官呢!”
一旁的陈平章道:“披着紫色斗篷的是当朝太子,披白色斗篷的是大理寺卿,还有那位年长一点的是刑部的龚侍郎,那个大渊人是大渊的苏赫亲王。”
姜晚柠讶然,萧望当上太子了?
要知道萧望在几个皇子中是最不得圣宠的,他的母亲怀他的时候只是个卑微的宫女,生下皇子后,才被封为嫔,但皇上再也没召见过她,连带着萧望也不受皇上喜欢。
其实当初皇上是想给她和皇后所出的二皇子萧濯赐婚的,但萧濯看不上她,嫌她是个野丫头。她确实是在武君山长大的野丫头,回京城的第一就把萧濯给揍了。
可皇上要把她许给皇子的话已经出口,萧濯不愿意,而适龄的皇子就剩萧望,所以就把她许给了萧望。
没想到,才过去三年,最没希望成为储君的萧望当上了太子。
那二皇子呢?皇后能答应储君之位旁落?
还有顾舟停,顾舟停的志向一直是进翰林院当个大学士。怎的去了大理寺?
当然,最奇怪的是纪云宸,当初他可是一心征战沙场,誓要为大齐扫清敌人,为大齐开疆扩土的,如今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捧着一本棋谱,跟个闲人似的。
三年时光,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