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女大夫刚才忽视了他。
他堂堂宰执,内阁首辅,竟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小女大夫给忽视了。
冯嬷嬷道:“老爷,她真是神医,前几日夫人去定安寺礼佛,姜大夫只跟夫人打了个照面,就把夫人的病症说的一清二楚,有些病症连御医都不知道,她还给开了药方,写了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就是切记情绪激动。”
“本来夫人这几日喝了姜大夫开的药,人都爽利起来了,没想到……”
“哦,对了,她就是给安平伯府的秦六郎治病的那位大夫。”
王培中颇为意外,原来是她。
秦六郎被吓中风一事京城几乎无人不知,似乎也是杨御医医治的,杨御医说秦六郎的中风后遗症是治不好了,结果来了位女大夫,施针三日,秦六郎就能开口说话了。
“你们都出去。”里面传来姜大夫沉冷的声音。
冯嬷嬷赶紧进到里间。
见那些婢子都为难地看着她。似在问,要不要听这位女大夫的话。
姜晚柠一边打开银针包,道:“我施针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在安平伯府也是如此。”
冯嬷嬷摆摆手,示意大家都下去。
好声好气道:“姜大夫,奴婢就在外边,您有吩咐只管叫奴婢。”
姜晚柠点了下头,又道:“让你家老爷安静,施针的时候最忌分神。”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保证外间的人能听见。
冯嬷嬷面色讪然,她怎么敢跟老爷说这样的话。
王培中气又不爽了,但又不敢发泄,生怕惹恼了这位女大夫,人家不给治了。
只能沉着脸离去。
大家都在外面伺候着,大气不敢喘,生怕惊扰到里面的人,里面也很安静。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里面终于传来夫人喑哑的“啊……”了一声。
冯嬷嬷激动的眼含泪花,想要进去看看,又不敢进。
没多久,姜晚柠提着药箱出来:“人救回来了,好生静养,莫要再让她受刺激。”
“是是是……”
“我先回去了。”
“姜大夫,不用开药吗?”
“还是以前的药,每日我会过来施针,先扎上七日看情况再定。”
“姜大夫……那诊金?”
姜晚柠笑了笑:“你们看着给就行。”
在书房等消息的王培中听到夫人醒了,长舒一气,这女大夫果然有些本事。
“老爷,诊金给多少?”管家问。
王培中问:“一般大夫是多少?”
杨御医来看病是不收诊金的,那是他的职责。
管家道:“府里也没请过别的大夫,一向是请御医前来,但是老奴听说安平伯府是一次给了五十两黄金。冯嬷嬷说姜大夫接下来每日都要过来施针。”
王培中错愕,给这么多?
那他总不能比安平伯给的少吧!
于是王培中道:“你去准备五十两黄金。”
姜晚柠离开国舅府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五十两黄金。
人家给多少,她都收着。
金贵的命,自然贵些。
马车徐徐滚动,而不远处,一辆马车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