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过去吧,我把他最爱吃的咸蛋拌豆腐带给他吃。”
一会儿是寇铃的请求。
“不行吗?这也不行吗?”
一会儿是老人苍老、无助的声音。
这个画面,把自认为是铁石心肠的魏凌飞都给看哭了,他眼泪糊满了双眼,还刷刷地往下流,根本控制不住,也不想去控制。
控制什么呢?
他现在就想痛快地哭上一场。
“哇呜呜”
焦雨涵就扑倒在他的腿上,哭得不能自已。
等到魏凌飞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看清楚电视画面的时候,老人已经坐上了回程的火车,饭盒不知道怎么变得肮脏凌乱,可能是挣扎中打翻在地。
但这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她没有能将他爱吃的食物送到爱人的面前,这些美食就已经像她之前做过的无数次食物却等不到他回家一样,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魏凌飞心情沉重,他清楚,老人的阿尔茨海默症,不知道还能让她记住她的学成哥哥多久,也不知道对岸病重的余学成,还能不能坚持得到来年的局势变化。
但这个故事即将到尾声了,大概率是一个悲剧的结局。
他很想呐喊,很想骂人,但始终无法改变什么,就好像于心不忍却爱莫能助的杨逸、两位中山装官员一样。
画面变得模糊,等重新变得清晰的时候,场景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老人坚守了几十年的小院。
不过,这次小院空无一人,屋内同样是空无一人,似乎就跟短片开头的那些空镜头一样。
背景里,只有女儿小梅的声音。
她在诉说着自己对母亲的想念,也诉说着近几年来因为两岸交流增加,她对那位记忆里很是陌生的父亲的了解。
“.妈妈说得没错,爸爸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也是一个非常爱国的人!他出国读了硕士,读了博士,因为知道南京大屠杀的消息,愤怒地放弃了博士学业回国参与抗日救亡运动。”
“爸爸后来去了宝岛,又重新捡起了学业,也当了教书育人的大学教授。他在宝岛无时无刻地想着妈妈您,无时无刻地想着我们的家,他写了一首诗,我想念给妈妈您听。”
“《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这首诗.魏凌飞瞪大了双眼,惊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