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第二日温江一早就兴冲冲地过来找她,睡饱餍足的眼睛放出光,“你那香忒好用了一些!我闻得出里头加了安神的药材,却没想到效果竟这样好,那香味也淡雅怡人,你是不知我汤药喝得有多辛苦!”
温江身为大夫,却极不喜欢喝药,每回说旁人说得头头是道,一轮到自己就找各种借口避开,如今自己不安睡的毛病可以不必喝药就能改善,可把他喜坏了,追着白卿卿问是怎么做到的。
白卿卿于是每日就有了事情做,与温江探讨尝试一些新奇的东西,温江精通药理,他的意见对白卿卿来说十分珍贵,不过几日白卿卿就将以往的香方做了些调整,重新制了些出来。
宁宴被纷沓而来的要务累得疲乏,单手撑着额头稍作休息,却若有若无地闻到一股陌生的香味,沉静清冽,让人忍不住将全身的筋骨都松懈下来。
他睁开眼,见白卿卿在车厢角落里放下一只小巧的香炉,又将他往外拉了拉,自己坐到他身后,宁宴正奇怪着,额角忽然被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住。
白卿卿的声音在他后方响起,“你闭一闭眼,我给你揉一揉提提神,爹娘和大哥说我的手法可好了。”
她声音软糯轻柔,宁宴从善如流地闭眼,一瞬间似乎沉浸在如水的淡香里,整个人随时能漂浮起来一样,额角不轻不重的按压揉捏,将他脑中的繁杂纷乱逐渐抚平,这一刻的宁宴,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舒坦。
白卿卿按好之后起身,刚想让开位置让宁宴坐回来,才走到他身侧就被他拉住手腕,一个不稳跌坐在了软垫上。
“大人?”
宁宴的眼睛依然闭着,没有说话,手却也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