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走累了,找了个亭子进去坐,“但我觉着夫人您与她们并不一样,不是个会刻意讨好旁人的。”
“王妃看不出我在讨好你吗?”
白卿卿:“?”
戚夫人见她眼睛睁得圆圆的,笑出声音来:“主动想讨好谁与不得不这么做是不一样的,我从小就被人责怪着长大,我娘嫌我不够讨喜,不能帮她讨得我爹的欢心,她教我的那些东西我也学不会,总是说往后是没人会要我。”
“那段日子,如今回头想想都觉得荒谬,出生在淮西的女儿,哪个不是从小就要攀比着去逗人开心,淮西每年还有好女宴,由男子选出最宜室宜家的女子,每年无数女子为了争夺这个‘好女’的名头卯足了劲准备,是不是很可笑?”
白卿卿诚实地点了点头,“是有一些。”
“我是一早就被放弃了的,但我也没觉得不好,不想笑的时候就不笑,不用昧着良心说那些谄媚的话,虽然难了些,磕磕绊绊也长大了,还嫁入了戚家。”
说到这儿的时候,戚夫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我靠的可不是讨人欢心,而是我自己的本事,王妃可能不知,如今戚家的家业,是我在管着,然后我就知道了,女子也能有另一种活法,不必讨好谁,也能让人不敢小觑了你,不想应酬就不去,不准男人纳妾他们就不敢,如此畅快。”
看得出来,戚夫人是真的很快乐,眉眼都带着飞扬的笑意,让她温润的面庞光彩照人。
“所以夫人体弱不宜出门的传言……”
“我故意的,起初也觉得不大好,但后来发现鲜少能与人聊得来,也就觉得没意思了,干脆称病不出,另就是……也给了我夫君一些体面,世人都说我夫君不纳妾,是因为要顾着我体弱,是不是很有意思?只是不纳妾,倒成了淮西难得的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