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众人,无论是老夫人、李懂,还是魏醒、乔其,乃至那周围的众多仆从、丫鬟,都是面露惊疑,听出了一点不对。
“你是如何想的?”魏瑾绷着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点笑容。
李怀一见,便知这二周目有有戏。
“事皆巧合,则必有因!”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一时之间,众人惊疑不定。
跟着李怀分析道:“细细思量,此事其实满处皆是漏洞,先不说府中人杂,诸事繁多,都绕着我那院子转,哪能轻易脱身?就说太学生为学固本,崇尚清流,除了休沐日,岂能轻易得见?书生学子便是寻花问柳,也要打着吟诗作对的旗号,不会轻易自污清誉,与人在烟花柳巷争斗,否则焉有士林风评?”
听着这些个话语,众人看他的目光越发惊异,便是魏醒,都不由微微皱眉,思索起来。
角落里的李慎却是脸色发白,冷汗连连。
“再说景仙楼,伫立坊间几十年,什么情况没见过?闹出事来,又怎会不懂得如何处理?能任凭此事发酵?况且,我那两个所谓好友……”李怀故意摇头叹息,“若是友人,当劝诫互助,他们倒好,生怕事情闹不大,主动挑衅不说,还怂恿我出手,溯本根源,最初就是他们二人要点那花魁!”
魏瑾闻言,不由点头。
李怀见着,又继续道:“最可虑的,还是事情过后,消息四处传播,无论是爱惜羽毛的太学生,还是本该与我隐瞒的好友,又或是经营多年、经验丰富的景仙楼,无论哪个都不该轻易宣扬、泄露,但结果却是,这消息不仅传出了,还在短短时间内,传遍四方,生怕别人不知,若说无人在背后推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依你看,是何人算计?”魏瑾淡淡问道。
“这恐怕就要问问,当初能找到机会,让我从家中离开的人了。”李怀这般说着,意有所指。
李慎两腿一软,差点跌倒,靠着扶墙,才勉强站住,心里却已是一片冰凉。
不过,李怀并未说出是谁,反而笑而不语。
“有人算计我等?”魏醒忍不住怒声而出,“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李懂心有余悸,看着李怀,小心问道:“七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怀对母亲、兄长和未来岳丈拱手,叹道:“得罪何人先不说,但这事终究怪不得别人,若非我管不住自己,哪能有这些事端?那背后算计的人固然可恶,但归根结底是我行为不端,是以闭门思过,知晓阴谋后,深感罪孽!”
他努力用诚恳的语气说道:“痛定思痛,方晓厉害,今后我当痛改前非!”
屋子里顿时陷入安静。
魏醒眉头紧锁,李懂神色慌张,老夫人蹙眉不语,乔其等仆从、女使更是满脸惊讶。
“哈哈哈!”
魏瑾忽然一笑,打破沉默,随后指着李怀笑道:“玄庆啊玄庆,如果你进来时说出这句,无人会信,老夫只会道你是个遇事只会赌咒发誓的纨绔,但现在一番话说出来,老夫却有些相信了。”
玄庆是李怀的字。
跟着,这位老学士转头问道:“介宇,如何?他这番话,可能说服了你?”
“我倒是有些小瞧你了。”魏醒固然面色不愉,但眼睛打量着李怀,面有惊奇,“只是过往那些个荒唐事,却不会因此一笔勾销!”
“他能看出这些,说明还有些聪慧,能不卑不亢,遇事没有慌张,反而能抽丝剥茧,推导出缘由,是有些能力的,可惜过去胡闹,平白损了名望,荒废了天赋!”魏瑾说着起身,对刘氏说道:“老夫与老侯爷乃是至交,当初李怀生下来之后没有几年,我那小女降生,老夫二人便定了婚约,魏家乃是信诺之家,这婚约自是会执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