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李怀看着李慎说着,“你该知道,这话一说,我就该对你那生母有成见了。”
“这……兄长这般看重于我,这种时候还让人来救我,我怎能隐瞒?”李慎拱拱手,“况且,我阿娘来时也吩咐了,说是今后让我全心全意的跟随兄长,不可以再有二心,还说我这性子切不可隐瞒兄长,否则反而要弄巧成拙,因此这话,自是要都挑明了。”
李怀闻言,默然不语。
真是个老实孩子啊,这些话都给说出来了,也不知道何姨娘知道了,是何感想,这俩真的是亲母子吗?
但是随后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个前身,最早也是被李慎引诱出去的,虽说当时这李慎也是依照其母之命行事,但……
“连这样的老实人都能用计诈你,前任李怀啊,你说你得是多没心没肺的一个人?”
忍不住吐槽了“自己”之后,李怀迅速如愿得到了一槽点,然后他拍了拍李慎的肩膀,道:“既然你都这般坦白了,那为兄也不多说什么,以后只要你诚心相随,我自然不会让你吃亏!”
“我信兄长!”李慎点了点头,“我阿娘说了,你之前隐忍多年,如今一鸣惊人,筹谋之能远超同济,只要听你之话,我是断然不会吃亏的!”
“……”
李怀又拍了拍李慎的肩膀,说道:“回去休息吧,为兄困乏了。”
“?”李慎虽觉得这话转折的突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离去。
“我这个筹谋之名,要是真传开了,这以后为了维持这个架子,我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等李慎离开之后,李怀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小匣子里的单子,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天发生了很多事,以至于直到现在,他才有空闲来梳理自己的思绪,等将种种经历在心里都过了一遍之后,李怀不由感慨。
“这勋贵的世界真是复杂,一个一个心眼儿真多,这些个人精要是以后都觉得我是个老谋深算的,那可真是要了命了,而且我这书本来是个休闲类的,就是他郑兴业这个主角官场升级,打脸装逼,怎么到了我这,又是节度使,又是徐泗军,这是要改行争霸?这东西,读者怕是不喜欢看吧……”
“这背景是你自己设定的,含泪走下去吧,作者君!+1槽点。”
对此,李怀除了无奈,暂时没有其他办法,毕竟这事牵扯着的不光是自己,还有李惯的心愿,同时涉及到整个李家、侯府的兴衰。
“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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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的头疼,持续到了翌日,但等他起来,就接连得到了几个消息。
这第一个,便是他的五哥李快和六哥李忆,都被打发去了河东,而他的那位五叔李宜,则是被安排了一门差事,要前往徐泗。
当然,还有他那位五婶被直接送去了城外冷庄之事。
想到昨日李惯与自己之言,李怀这心里就明白几分,不由感慨兄长这速度果然快速,雷厉风行,而且显然对侯府内外,至少是对侯府的武装力量很有控制力——那几位当然不会心甘情愿的上路,而是被强行押送着走的。
随后,他就接到了有关李敬的生平纪录。
“居然是从老八的院子里调来的?还是个家生子?怎的这等出身,还会被人策反?”李怀看完之后,便瞧着李昌,“府中可有发现?”
“未曾。”李昌低头说着,“这调度人手,乃是府中管事操度,但若不是身家清白的人,不会轻易调到您的院中,我等也实在不明白,这人是怎么被策反的。”
李怀也不追问,反而去看乔其。
乔其躬身道:“回禀公子,我已派出人手去搜查,却未曾找到李敬踪迹,随后便会对其他几位公子和老爷的院子……”
“他们的院子不急着搜,虽说现在都是戴罪,可逼迫过甚反而不好,况且这时候他们如果抓着了人,摘清还来不及,怎么会藏匿?”李怀说着,压低声音,“让人在他们的前后院门外守着。”
“诺!”
这边乔其带着人马行动,那边侯府周围的街道上,不少人家的仆役、探子也是左右询问,等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经过,不由惊讶起来,跟着就赶紧回去禀报。
这匆匆离去的人中,其中便有那魏府家丁,以及罗翔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