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尽一个大宁臣民的义务!”李怀肃容道,“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是我略有薄能,自是要发挥起来,当下这局面,自然不会是我的一言堂,但卢相公您坐政事堂,总理朝政,可这前线军政,终究要枢密院来决定,咱们在这里争执,又有什么意思呢?”
卢怀没有反唇相讥,而是眯起眼睛。
“好了!”皇帝阻止了两人,“今日召集你们过来,便是要听听你们的看法,既是对这局面有用的分析,又为何要因为这些个原因,便舍弃不理?”
他一抬头,对杨止道:“杨卿,你回去之后,相关隐秘你心里是清楚的,但该有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杨止称是。
皇帝又看向其他人:“几位,这兵争从来不是单纯的兵家事,人吃马嚼,处处皆要有用度,要调度,各个衙门也不可孤存,还是需要支持的,未来兵部与枢密院若有所需,朝廷这边不该卡着。”
蒋青便拱手道:“若是证明定襄侯之略为真,那永昌之乱果然无从阻止,那自是当全力以赴,到时政事堂会组织足够的物资,送到前线,不过涉及到具体的钱财、军饷,还要等户部给出意见。”
李怀听到这里,忽然心头一动,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那边,皇帝则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丁一,道:“永昌那边,礼部还是要用心,使人不能断,但那些过分的要求,是不能允之的,不过一些边边角角,可以借着拖延,具体的细节,你们礼部再研究研究。”
丁一也是点头称是。
皇帝顿时意气风发,一挥手道:“既如此,那边先去做,毕竟此刻正是当紧之时,也别耽误时间了。”
于是诸相公,与李怀一同告退。
等人一走,皇帝不由长舒一口气,对黄旗笑道:“有道是福祸相依,如今看来,这永昌之事未必全是坏事,朕说不定可以借此树立威望,从政事堂那边夺回一些权柄!”
黄旗自是看出了主子的心思,便就道喜。
皇帝则摆摆手道:“无论如何,平息事端才首要,等会将枢密使等人叫来,我还有一番吩咐,对了,等会让人过去,告诉李卿,让他尽快将战略写好,送过来给朕过目,这样与枢密使交谈的时候,朕也好把握局势。”
黄旗称是,立刻便去安排,随后宫中还是一阵忙碌,而卢怀则阴着脸回到了政事堂,貌似如常的处理着政务,不过等他晚上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叫来了心腹。
“那定襄侯当真是欺人太甚了!”面对这心腹,卢怀不再掩饰心中之念,“我先前或许对他略有打压,但那是敲打他,告诉他官场为人处世的道理,是一种引导,但着实没有料到,这样纨绔出身的勋贵,不识好人心啊,更沉不住气,他以为自己那点见识,便能预测了久经沙场的君侯之意?”
那心腹一听,立刻配合着道:“还有这等事?当真是不自量力!真以为自己是谋略家?连这军国大事都能预测?连名将都敢预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