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已然登上旁边的小丘,观察了里面,那山寨看着坚固,其实破绽不少,而且一旦我等正面击破了他们的主力,这山寨反而能作为助力,拦住他们的逃遁之路!”
听到这里,赵玉才看了齐凯一眼,二人都露出了隐晦的苦笑,觉得这位定襄侯虽是将门出身,但到底没有真的经历过战阵,有些想当然了,这事那是这般容易做到的?
更不要说,他们这些人本就不是为了攻伐而来,更多地是为了防御、护持,真要是被摆在战场上,靠着军阵能维持不破,护卫着李怀等人徐徐退走,就是极限了,哪里还能追捕逃兵?
那位礼部的齐凯,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道:“侯爷,咱们说到底还是使团,若是做得此事,耽误了正事……”
“别担心,破流寇而已,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况且此事本就在我的算计之中,此行想要有收获,此行必不可少!”
说到这里,李怀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
“我等既然出手,那就是为了剿匪,那就该不留后患,”他顿了顿,“李青已经被我派出去,等会我下令之时,寨门便会打开,他们会在城寨两边埋伏弓兵,不过那些人的弓箭不多,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只是随后或有埋伏,你们该是这般绕着,呃,对刚才远观敌阵所得……”
几句话强行压下众人之言,李怀便分派起来,倒也是煞有介事,听得其他几人惊疑不定。
“高渡,你身手不错,等会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还有郭詹,你带着几个人去此处,那里埋伏了几个贼兵,想来一来是警戒,二来是作为外援,对,远观所得,按着贼寇,或许还藏有不少劫掠来的钱财,别担心,我曾看过兵书文献,这等布置的人手,一般不会太过激进,你再故布疑阵,分出两人带着马匹,帮着枝叶,升起尘土,造成大军压境之势,如此……这般……”
郭詹最后忍不住道:“咱们人手本就不多,再分散几人……”
“我都说了,贼军看着是落草兵卒,其实裹挟了流民,”说到这里,李怀微微一顿,意识到这话中有暴露的嫌疑,又找补了一句,“这都是刚才远观看出来的,总之,这伙人真正可战之人怕是不过六十,加上分散看守,我们只要从这条路过去,便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什么?为什么我会知道有这么隐蔽的小路?
这还用说?当然是远观敌阵所得!
“好了!诸位都清楚了吧?”李怀拍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明白了职责,那么便该动身了,咱们在这里等候了一会,想来贼兵也有探子,过会就该过来了,对,我远观敌人看到了些迹象。”
说着说着,他看向侍卫头领。
“赵玉才,你先过去,告知诸位侍卫,想来他们也有怨言,对我李某人并不服气,至少在指挥作战上,不会觉得如何,但需得告知他们,此战若疏忽大意,伤了的是他们自己!”
正像李怀所说的那般,负责护卫他的精兵们,多多少少是有些不以为然的,回溯之前,因此还坏了事,他当然要提醒一二。
所以等赵玉才带着命令过来,这兵卒不少都撇了撇嘴。
“那位定襄侯,或许谋划是个好手,但领兵攻伐,真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
“还远观敌阵,这一眼看过去,便是兵家老手也不敢随意确定,他倒好了,还分配起来,若是一个不好,有了偏差,可就是要命的。”
“咱们担心又如何?人家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咱们只得领命,唉。”
听着属下抱怨,赵玉才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却不得不道:“此番出来,陛下、相公都说了,一切都是侯爷做主,不可违逆!今既得令,便不可拖延,诸君,准备吧!”
这话说完,他见着众人表情,又补了一句:“不过,诸位也不用担心,今日之事,齐君、刘君都写成书信,送去长安,想来很快便有回应!”
众人一听,这才稍微安心下来,但随后却又愁眉苦脸的披甲拿刀,组阵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