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徐淄注意到李怀神色有异,“莫非你有什么想法?”
“不,”李怀赶紧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想法,无非是觉得那凶手着实太过凶残了,居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实在是让人痛恨!简直是个败类!”说到后来,他义正言辞。
徐淄却是满脸意外,他仔仔细细的看了李怀几眼,看的后者都有些不自然了,甚至李怀都问道:“怎么?莫非是我说错了什么?”
“不!”徐淄摇摇头,继而点点头,“现在我相信,你是没有沉迷那话本了,方才是我误会你了。”
“哦?为何?”李怀固然对自己孩子般天真的演技充满了信心,但也不至于膨胀到觉得无缘无故的,就接触了徐淄的怀疑。
徐淄则道:“因为其他人一听说那谷褚被捅,都是先叫好,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进而才会担忧,觉得那凶手不该如此,可依旧还是对凶手表现出了一定的同情,丝毫没有如你这般,直接就开口痛骂!”
李怀悚然一惊,意识到自己无形之中,虽然摆脱了一个嫌疑,但似乎陷入到了另外一个嫌疑之中。
“这是徐淄虽不算是大老粗,但有的时候在细节上不够深究,所以他看出问题,最多是说个两句,或是刚才就是在心里嘀咕,可如果被其他人看出不同了,这问题可就不小了……”
李怀正在反思,而徐淄果然没有深究,嘀咕了两句之后,就领着李怀继续前行,很快就到了灵鹤茶肆的门前。
越是靠近,他越是能够感到气氛凝重而紧张,等到了地方,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门口的那一滩血迹。
血迹已经变干发黑了,但依旧让李怀看得触目惊心,下意识的捂住了小腹,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随后,他目光移动,落到了门口聚集的那群人身上,这里面大部分是穿着统一制服的衙门差役。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衣着打扮截然不同的男子,年轻的那个似乎说话更有用,因为都是他在问,其他人听着——除了那个回答的人。
回答之人,看着颇为瘦削,身着直裰,面色有些苍白,但神色不见慌乱,如果不是衣服前襟上的那片血迹,李怀恐怕会将这人看做是个普通的听客。
毕竟,灵鹤茶肆中大部分的看官,都是这幅模样。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官们真是太危险了。”
目光在地上的血迹,和那人胸前的血迹上来回巡视,李怀不由升起了一点敬畏之心。
徐淄自是没有这么多感慨,带着李怀一路走过去,来到了前面,在走到血迹边上的时候,他还记得提醒李怀一句,不要踩到上面,注意保护现场。
李怀表面上点点头,表示好好好,暗地里却吐槽着,这么大一滩,黑漆漆的,是个瞎子也知道不能乱踩。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这个时代对于案发现场的保护,不能说十分到位,但至少是有的。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问询还在继续,不过引起李怀注意的是,徐淄走到那边,先对那个青年拱手行礼,说了一声大公子,然后指了指李怀,简单介绍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