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而且要尽快将这位送出去,一方面是为了定襄侯的整个战略,另一方面,则是让郭集材继续留下来,会出现很多的问题。
虽说在关键和危机时刻,是靠着阚厦力挽狂澜,才将败兵之后的混乱局面,重新收拾起来,保住了一部分元气,也建立了威信,可毕竟郭集材才是这支兵马名正言顺的主将,哪怕他是败兵的祸首。
所以他继续留下来,时间一长,很有可能会重新夺得兵权,以及整个兵马、战略的主导权,那阚厦等人先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更糟糕的,会影响定襄侯整个战略。
另一方面,郭集材哪怕重伤,但毕竟头脑清醒,手下也有很多的心腹和眼线,现在阚厦还能将其人控制起来,打着的借口,就是让郭集材养伤,而且防止有别有用心之人的靠近。
但时间一长,郭集材就会发现军中异样,并顺势与原本的心腹重新联系起来。
这些个念头,在阚厦的心里快速转过,很快就让他有了决定,于是就对郭集材道:“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了,那墨贺既是派出人马过来,也不多问策略,只是让您回去,即使有咨询的意思,那恐怕也不会让您主导,更是将您放在低位,确实不利于您的局面。”
“你知道就好,这件事若是他墨贺不能将这事搞清楚,某家自是不会回去!”郭集材冷笑一声,随后颇为有底气的道,“毕竟某家可不是真的全军覆没了,我现在还有着兵马,还护卫着洛阳的安危,他墨贺真的敢卸磨杀驴?那某家倒要看看,他可能承受得了,某家的怒气!到最后,还是他要妥协。”
“……”
阚厦再次无语了。
您哪来的兵马?
还不是靠我们几个内奸!
这些个兵马,乃是我等在定襄侯面前的晋身资本,听您这口气,已经要摘果子了?摘果子还要紧,还要拿着我等的底牌,跑过去讨好那个注定败亡的永昌侯?这怎么能行!必须要送走!
在这一刻,阚厦感觉自己郭寿附身,也急切的想要将这位心里没数的将军送走,他们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拼搏而来的结果,不能因为此人毁于一旦。
一念至此,阚厦瞬间就感觉,自己的思路都通畅了许多,回忆着郭集材方才的说辞,这脑海中便涌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于是马上便一本正经的抱拳说着:“将军!此刻这局势,何等的危急,便是再耽误一刻,都有可能产生不可预料的变化,而这等局面,除了将军您,又有谁人能真正扭转?您不可因那墨贺的一己私利,便就弃整个洛阳局面于不顾啊!”
郭集材这般听着,也不免动容,深深的看了自己这个副将一眼,缓缓说道:“也好,那你亲自领兵,将这人马都带上,咱们回洛阳!”
“啊?”
阚厦顿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