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嘴角勾起笑容时,伸手抓住石雕的耳朵,将一只石头耳朵硬生生掰了下来,带着碎裂的粉末,砰的在手中捏爆。
这是军中收集战功的方式。
苏辰这样做法,就是宣告这个敌国的皇帝,已经成为他的战利品。
“呃啊啊……”
从未遭受过这样待遇的亚瑟王,除了感觉传来的痛楚,就是活生生的侮辱,他只剩一颗脑袋,又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发出无能的怒吼。
“朕不懂你们所谓的伟大君王意志,但是朕只懂一点,有仇必报,血债血偿。”
苏辰将抓住亚瑟王的头顶,拉到他面前。
“你杀我西州百姓,朕就要你十倍、百倍偿还,朕不管你是什么君王,哪怕是神,朕也要为死去的百姓讨回一个公道!”
“你居然那么在意蝼蚁的生命,真是一个年轻的皇帝。”
“所以,你的蝼蚁,并不为你拼命,亚瑟。”
阳光照射下来,人的影子重叠,投在地上斜斜拉长,安禄山从远处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不时朝这边所有人挥舞他手中的剑鞘。
苏辰看了一眼,“将这脑袋收好,石头脑袋还能动,当拿回大夏,让所有人观赏。”
说着随手一抛,将亚瑟王的石头脑袋丢给了李元霸,这位凶悍的西府赵王可不惯着他,亚瑟王想要说话,就被狠狠打上一记嘴巴子。
那边,安禄山兴奋的跑来,将手中镶嵌数颗宝石的剑鞘,用双手逞了上去。
“陛下,安禄山不辱使命,以奇兵胜之。”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项羽在他后脑勺轻拍了一下,但还是笑了起来:“不过,做的好。”
吕布、马超等将也都上去,在安禄山肩头拍了拍,就算对安禄山有不少敌意的秦琼,此刻也冲他点了点头。
安禄山仿佛得到认同一般,竟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这边,剑鞘逞到了苏辰手中,他完全看不出这个剑鞘有何不同,为什么亚瑟王佩戴它,就无法被杀死。
当然,苏辰也不可能将剑鞘交给亚瑟王,让他展示一番,毕竟对方如果触碰这玩意儿,会不会再次得到神力,万一重新变成三丈高的石像,那才是前功尽弃。
苏辰站在原地把玩了一阵,随即望向张角,以及被张角搀扶的张洞之,后者被吸取了所有修为,现在只是一个看起来风仙道骨的老人了。
“这剑鞘,可是国师寻找的‘长生’?”
苏辰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张角连忙接过来,仔细端详片刻,与张洞之对视一眼,“陛下,贫道不知,但长生的契机,说不得就在这上面。”
“那就交给国师,还有张老神仙!”
“陛下过奖了,老朽只是一介凡人。”
张洞之靠着张角,虚弱的拱手还礼。苏辰只是笑了笑,从俩人身旁走过,越过那边戏耍亚瑟王脑袋的李元霸、秦琼,走上不远一块岩石,站在上面。
晨光、苍鹰、远方陆陆续续的聚集的萨克普鲁特人,都在朝这边过来,交汇的光影中,站在岩石上的苏辰,感受着西方世道化为废墟匍匐在他脚下的感觉。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就这么站在了大地万灵之上。
心里多少是感慨万千的。
针对西方的战事,终于结束了。
他轻声呢喃,心底的思绪此刻不受控制的翻涌起来,当年藏拙的侯府小王爷,从一场刺杀展露了獠牙。
再后来,为了不被抄家灭族,聚集八百士兵,带着仅有的武将董卓,起兵反抗朝廷的镇压。
这一路走来,自己攻入燕京,杀了北宫野,报了祝公道的仇,也坐上了夏王之位。
六国不太平,又一一将他们挨个打了一遍,忽然回过头发现东方那片天地,已经在自己脚下了。
征东海倭寇,讨西域,伐西方蛮国,一个个国家,一座座城池,都在金戈铁马下臣服。
“在下祝公道,拜见三公子。”
“我叫房雪君,你就是苏辰?”
提着裙摆,气咻咻的女子三步跨作两步来到苏辰面前,叉着腰活脱脱的女汉子。
“为什么听到琴音调头就走,我弹的不好听?”
记忆流转。
“为兄去一趟京城,家里就托你多照顾了。”茫茫雪天,苏雍走上马车,朝苏辰挥手作别。
“摆侯抄家……我对不起苏家列祖列宗!”老人一身粗布麻衣,望着远去的苏府大门,老泪横流。
飘着白云遮去了晨阳,光影之间,苏辰仿佛又看到了往昔的自己,立在军营之中,高举一颗人头。
“吾辈造反,灭亡燕国!”
……
记忆中那些人和物不断的翻涌,出现又化为星点在脑海里散去。
天空,苍鹰发出啼鸣,落在了典韦手臂上。
巨汉从它爪上取下纸条,递到了苏辰面前,苏辰闭了闭眼睛,回到了现实,他将纸条展开看完上面内容。
“走吧,回军营!”
至于城中的那些士兵,他没有精力再去收编,就那么与吕布、项羽他们,与这片跪下的萨克普鲁特人旁边走了过去。
飞上天空的苍鹰回到了城外的军队,风吹过来,巨大的黑底白龙旗帜下,韩信知道那边的胜利,便不再急着攻城。
“收兵,静候陛下和诸位将领归营!”
号角吹响,延绵的军队开始改变阵势,渐渐收拢左右两翼,前军、中军有序的在后撤。
不久,苏辰带着亚瑟王的头颅回到了军营。
这里有许多将领并没有参与对亚瑟王的战斗,颇为遗憾的看着口鼻能动,会说话的敌国皇帝,竟是这般模样,一个个好奇的在帅帐里观赏。
苏辰甚至还下令,造了一个简单的木台,将亚瑟王的脑袋放在上面,让各军将士分批次的过来围观。
至于攻城,目前还是金秋的尾巴上,瘟疫不散,诸人是不敢拿士兵的性命去豪赌。
就那么干等着,也让不少将领显得不耐烦,不免将瘟疫这事怪盗贾诩头上,话里话外怪他太毒,没考虑周全。
“用得着时候,我是太尉。用不到的时候,说我是毒士……”
贾诩双手笼在宽袖里,脸上有着些许郁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