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的进步总是能让人们干出一些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举动,这些举动如果放在以前的世界中,完全可以被视为是癫狂之举或者疯子的呓语。
乘坐没有马拖动的马车,或者铁造的船只,这都是几乎只有疯子才能想出来的癫狂举动。不过,对当时的人们而言,交通方式上的变化还不足以让他们产生太过严重的反应。
让我们把时间的指针拨到现在,一群工程兵正扛着一具仿佛人体的玩意往手术室跑——根据他们面前这位“医生”对着电话的描述,为了拯救这名“伤者”的生命,他必须砍掉这个人的脑袋。
几位工程互相看了看自己的战友,并且从自己战友同样惊恐的眼神里找到了自己没有听错的“证据”。
陆沉在电话里安排的“治疗内容”可不光只是取出大脑抢救这么一条而已。根据这具身体所处的位置,以及他身体上的严重烧伤痕迹,陆沉非常确定,这位应该也被微波辐射照射到了。
而且照射的距离很近,辐照的时间也比较长——这人被烤的就像是滨城人最爱吃的微波炉烤肉。
经历了这么长时间的微波辐照,那么怀疑对方可能有量子释能综合症就很说的过去了。
所以不光要砍开脑壳取出脑仁儿,之后还得赶紧把这人的遗体送到焚化炉里接着烧。
要不是骨骼对微波的吸收较差且反射能力较强,陆沉都犯不上琢磨砍头救人的事儿。他能尝试着救一救的也就只是全生的脑仁,只要火候超过一成熟,那就彻底放弃。
陆医生已经很努力了,虽然有一小部分是为了增加一下“只有脑子活着”的群体规模,从而为渡边的克隆身体争取一点希望。但他确实尽心尽力的在为这位“患者”谋求着最佳的治疗途径。
还是那句话,反正不治肯定要死,那治一下说不定有奇迹呢
可惜陆沉什么都想到了,唯独就没想到帮忙抗人的这几位工程兵——人家可不是AI机器人,也不是对“砍头急救术”有所研究的专业人士。
作为以“保卫联合政府,维护人类文明安全”为己任的暴力集团,联卫军的征兵标准是很高的。毕竟这种拥有崇高目标的暴力机关,首先需要的是最优秀的,抱有同样信念感的成员。
工程兵这种属于“特种兵”的兵种就更加看重审查。由于工程兵经常需要参与到高级别的科研设施建筑任务中,他们的可信程度和主动信念都必须维持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平中。
而这样的士兵,在听到陆沉的“砍头抢救”和“砍了脑袋赶紧烧成灰”的后续治疗安排后,一起陷入了沉默当中。
这个陆医生,怎么听着路数不对劲呢?
过来帮忙的士兵们大部分都是今年刚刚分配到工兵营的新人,带头的是个二年兵的副班长——入伍两年的他也没有和医学研究领域的这帮“科学家”打过交道。
谁知道临床医生一天天整的都是这种活啊?
几个理想崇高信念坚定的工程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在手术室门口瞅见了那口包子和扁鹊一起预备着,准备装脑子的透明玻璃缸之后,这几個年轻的小伙子终于是憋不住了。
“陆……陆医生。”入伍第二年的副班长苦着脸问道,“真的要把他的脑子挖出来?这能救命么?会不会有点不人道啊?”
陆沉虽然想解释一下这个治疗行为,但是向外行解释“砍了脑袋反而是在救人”的这个观念,本身难度就很高。现在每耽误一秒,都有可能最终导致大脑彻底死亡。时间紧迫,必须马上开始治疗。
就在陆沉犹豫要怎么解决问题的时候,杨伟民推着小推车朝着陆沉走来。小推车上,渡边借用电子屏幕向着陆沉打起了招呼,【陆医生,你又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回来吗?】